第十六章（12 / 17）

霍格无所有，在家陪伴他，唯有年老力衰、行将就木母亲。年复年，日复日，他生活极为规律单调，平日到小镇药房上班，假日则在花园里修剪草木。

过去，霍格曾花费相当大心血，详细调查科彭小镇历史，用文件夹收集各类剪报，并做非常翔实文字记录。他家个柜子里，收藏卷又卷胶卷。霍格爸爸是教区主治医生，生前喜欢用相机记录科彭镇点点滴滴，死后便将这些弥足珍贵史料全捐给乡里。那是关于20、30与40年代影片，主题不外乎猎鹿、在厂房挥汗工作工人、在冰上溜冰小孩，还有西装笔挺、身份不明男士正惬意地在凉亭下喝着咖啡。位身穿黑洋装女士站在桌子后面，端着小盘精致蛋糕。全部是清色黑白照片。

可以这说，调查小镇历史是哈拉德与霍格共同兴趣。而说到打猎，他们更是志同道合——虽然霍格射击技巧有待加强。

晚餐时，哈拉德就跟霍格聊着小镇种种变化，还有打猎话题。

霍格还会跟莎拉聊聊关于护理话题

，每处灯火之间总得隔上好长段黑暗。

他这才惊异不已地发现，这里真是个小地方，人真是少得可以。他想到父母以及他们在这里生活，心中顿时感到股暖流。

他希望他们知道，其实他多想抱抱他们，谢谢他们，顺便告诉他们，他非常快乐。

但是当他们滑完雪，在回家路上，他和父亲不知怎，竟又羞怯起来，没人敢打破沉默。

两人别扭地努力避免眼神接触。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好。

抵达家门口时，他们跺着脚，蹬掉沾在雪靴鞋底雪块。莎拉从屋内探出头来，表示她没有事先打开蒸汽浴电源开关。她想，他们回家可能会想直接休息，不在意有没有做蒸汽浴。

父子两人心中顿时放下块大石，但表面上都默不作声。

拉斯穆斯生日晚会上，他们多年老友兼邻居霍格也出席。他非常解自己角色，总是那谦逊，那卑微：大家是看他孤家寡人才好心邀他来。某方面来说，这是哈拉德和莎拉所共同决定项“善举”，尽量让霍格融入他们家庭。霍格对此心知肚明。

就是因为他孤苦伶仃才会获邀。

通常，大家也尽量不点破这件事。现实就是这艰难。“如果当初没有遇见莎拉，现在不知道会怎样？”有次，哈拉德就这样说，仿佛在告诉霍格，当初他俩很可能落入相同处境。除此之外，大家都很谨慎地尽可能不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