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穆斯用力挣脱,站起身来。
“该死!这一切真是烂烂烂烂透了!”他吼道。
“什么?很好,你这小混账,有种别走!”莎拉勃然大怒,“你竟敢羞辱我们!”
他又说贾蓓拉申请了新闻学院,运气还不错,被录取了。秋天她就要搬到斯德哥尔摩,开始全新的生活。
然后,话题又用完了。
拉斯穆斯礼貌地谢谢父母帮他准备晚餐,把碗盘堆到流理台上,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机看。
哈拉德坐在拉斯穆斯旁边,留莎拉一人洗碗。
突然间,她好像终于受够了,把刷子狠狠一扔,溅起一堆水花,冲进客厅,关掉电视机,高声吼道:“你是哪根筋不对?”
住嘴巴,这真是太触目惊心了。
“奇怪,他怎么一点都不高兴?”莎拉失望地嗫嚅着。晚餐后,她和哈拉德一起整理厨房,讨论着。她的声音细如蚊蚋,不想被拉斯穆斯听见。那孩子一吃完饭就闪进自己的房间了。
“还喝酒喝成那样。我的天!”
“这没那么严重吧?”哈拉德试着安慰她,“三个人分掉一瓶酒,没什么好担心的啦。”
“你胡说些什么!我才倒了一次酒,而且连一杯都不到!”莎拉瞪了哈拉德一眼,然后用力地擦拭着餐桌。
拉斯穆斯与哈拉德诧异地望着她。
“你现在给我好好讲清楚,你到底哪根筋不对!一定有问题!你这该死的小子,现在给我讲清楚,否则我就打死你,打到你讲出来为止!”
她使尽全力掐住拉斯穆斯的胳臂,就是要让他觉得痛。
“莎拉,你行行好,冷静一点!”哈拉德在旁边不安地劝阻。
“我绝对不会‘冷静一点’!”她继续尖叫,“绝不!”
拉斯穆斯住在家里的这一个星期,哈拉德和莎拉白天还是照常上班。回家后,他们与儿子共进晚餐,然后看电视。他们不知道拉斯穆斯白天都做些什么,不过很明显,他几乎足不出户。
其中有一天,拉斯穆斯跟他们借了车,到阿尔维卡拜访贾蓓拉与蜜,他高中时期最亲密的朋友。晚上9点,他打电话回家,表示要在蜜家里过夜。
莎拉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自处,这跟她事先想好的完美剧本截然不同。
拉斯穆斯直到隔天傍晚才回家,回家后也没有表现得比较平易近人一些。
父母免不了会问问贾蓓拉与蜜的近况,拉斯穆斯只是草草应付了事,说蜜在多慕斯咖啡屋找到工作。多慕斯咖啡屋就是他们高中时最常喝咖啡、聊心事的地方。今年夏天,她准备到南美洲旅游半年,所以现在拼命打工,一心要筹足旅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