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直都知道。傅丹萍早先肯定也清楚。无所知,只有自己。
在复旦劝傅丹萍拿掉孩子那个黄昏,安红石又见到甲马纸。
她们找间只有几个人自习教室,坐在后排歇息。傅丹萍从包里拿出个四角磨损硬皮本子,安红石认出,那是傅丹萍抄歌本子,在连队时候就直用。傅丹萍没有写日记习惯,这时想来,不知该算
十来分钟,电话费惊人。大部分时间是老芮在讲,安红石偶尔追问。放下电话时,她算是弄懂事情经过,却更加迷茫。
老芮说,他俩离婚,还有小傅回沪,手续是和黄胖帮忙弄。谢敛当时也在农场,不过小傅不认得他,她还以为那就是亲戚。你既然打这个电话,当然知道小傅现在是怎个情况。要怪也只能怪谢敛自己,可惜啊,覆水难收。
安红石问,傅丹萍怎会变成这样?农场事都记得,唯独不记得谢敛,也不记得她和谢敛结婚,她还以为自己直到回上海直待在农场呢。
老芮说,谢敛家里有甲马纸,你咯晓得?
安红石莫名其妙,说,知道啊。
老芮说,甲马纸是能够钻进人心里东西。说是神通或者歪门邪道都没有错。
他还说,谢敛来农场时候,已经不能用甲马纸。后来他好,好像还是因为从前他家给到你家张甲马纸,把他给治好。要说啊,这种不合常理东西,还是少碰为好。可谢敛他有点走偏。他回到弥渡,直靠这个吃饭,人家求他办些常人办不到事,他就用甲马纸弄下。好像也帮过不少人。搞成习惯嘛,就觉得自己什都做得到,跟神仙样……是不知道他出于什心理在小傅身上用甲马纸,反正是闯大祸,把小傅变成那样。你说他是自作自受吧,他那个难过样子,让人看不下去……
老芮话冗长杂乱,有时还跳到别事情上。安红石如果面对面和他谈,就会看出他身上有中期酒精中毒者痕迹。电话里,她只觉得老芮提早上年纪,颠三倒四。她因此想要拒绝相信老芮所说切,可又有层叠声音在心底响起。那是来自遥远过去尖锐嗓音,个个声音指责她母亲过错——苏怀殊在云南恋人,是敌特,是搞封建迷信神汉。苏怀殊当时怎辩解?她说那个人不过是介茶馆老板。但对于“封建迷信”,她从未有过反驳。
安红石还想起那张在火灾中毁掉“虚空过往”。她曾经问谢敛,那就是像长命锁样?谢敛古怪地笑笑。
甲马纸究竟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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