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爱丁堡放下行李不久,就发现第个斑点。在浴室脱衣服时候,看到肚脐眼下方有个硬币大小浅红色斑痕。“这是什呢?”歪歪头,打开水龙头,没太放在心上。从小就对金属过敏,所以猜测“可能也是被裤带扣磨破”。第二天,右胳膊肘出现同样形状斑点,也只是挠几下。难道是蚊子咬?看看四周,不以为意地穿衣服。第三天,当看到小腹上又长出三四个红色斑点时候,情不自禁地皱起眉头。记得以前看过报道,说纽约住宅区和酒店跳蚤猖獗,令人头疼。不祥预感促使掀开被子,仔细检查床单,却只碰到几根黑色头发。
苏格兰阴森天空让人心情低落,这话点儿不假。不习惯地毯,经常打喷嚏。马桶水压低,要冲好几次才行。电压也弱,站在电水壶前,除要准备咖啡,
接连振动三次,只好摘下只手套,按通话键。
那天也是丈夫开始戒烟日子。
后面事情就记不清。断断续续几个场面在脑子里交错混杂。泪水如汗水般渗出。即使不是感情汹涌时候,眼泪也凝结在脸上,像脓水。葬礼那天,呆呆地坐在丈夫遗像前,三岁小外甥摇摇晃晃地走来。他是妹妹儿子。外甥表情暗淡地盯着脸。然后,这个连话都不会说孩子把自己手里零食放到手中。
出殡结束,坐在火葬场等候室里。婆婆怒气冲冲地说,“那些人,怎个都没来”,“怎说道庆也是为救自己学生才走到这个地步。们也是人,又没说什,也没想要他们给们磕头。虽然没有血缘关系,至少也应该来道个别,才算不失礼呀”。
——听说那个孩子没有父母。
大伯说道。他在葬礼上见过学校几个人。
——爷爷奶奶呢?连个亲戚都没有吗?总得有人养育他们吧。难道不该来个人看看吗?看看们道庆。
——听说他跟着姐姐生活,都是孩子。不过他姐姐身体也不好,辍学……
婆婆本来还想再说些什,最后哽咽,“既然这样就起出来,至少自己活下来啊。唉,小儿子,太可惜,死得太冤枉,孩子呀……”
三天以后回到家里,客厅中间凌乱地摆放着为腌泡菜而拿出来碗和烹饪工具。辣椒粉上落满白毛,萝卜缨也枯萎变黑。家里散发着腥臭发霉气味。呆呆地看看乱七八糟客厅,走进卧室。转身面向丈夫平时躺位置,望着保留着丈夫痕迹,凹陷下去枕头,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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