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鸥不解:“就算为救命,患者总有知情权利吧?在死里逃生和生不如死之间,他们总有自己选择权利吧?这是明显信息不对称。好吧,也许您说得对,可是z.府和社会总有义务有责任帮助他们渡过现在难关吧?”
赵亚敏瞪起眼睛:“你成天除瞎嘚嘚还懂什?你最近到底在干什?怎会想起来问这个?跟你说多少遍,少跟教会那帮老太太瞎混……”
得,又来。季晓鸥自知不是母亲对手,叹口气落荒而逃,只得自己想办法寻找答案。
然而网上搜寻来资料和照片,更令季晓鸥触目惊心。
当年让人谈之色变四个字母,S-A-R-S,已经被人遗忘,几乎遗忘得干干净净。可是却有这样群人,依旧生活在SARS阴影下。
亲热热作为午饭,又说他妈不容易,病人需要亲人多陪伴,别光顾着学业忽略自个儿唯妈妈,等将来后悔。
湛羽捧着饭盒直没有出声,耐心听她啰唆。等季晓鸥走出十几米,他在身后忽然叫声:“姐——”
季晓鸥诧异地回头。
湛羽说:“那钱……定会还你!”
季晓鸥走回来,笑笑说:“你就甭惦记那点儿钱,回学校好好学习去。”
大剂量激素治疗之后,股骨头坏死、肺部纤维化、精神抑郁症,完全失去工作能力,无止境治疗和精神压力,让他们变成与世隔绝“非典后”小圈子,媒体无法充分介入,社会救助力量无法接近。
最让季晓鸥吃惊,却是个患者患病前后两张对比照片。那张摄于千禧年老照片,背景是北海公园白塔,照片中女人穿着件湖蓝色
“会还你。”湛羽语气坚定。
季晓鸥想想:“要不这样,你什时候有空到店里打工吧,小时算你……嗯……八十块钱,什时候你攒够钟点数,们俩就两清。”
北京钟点工,小时大概是二十元。季晓鸥给时薪,快赶上写字楼里白领。但湛羽显然对劳动力价格体系不很熟悉,对季晓鸥提议,他欣然接受,笑着点点头,露出点儿白白齿尖。
关于湛羽妈妈状况,季晓鸥自父母处得到回答,却不能让她满意。
季兆林说:“这个事情比较复杂。突发性公共事件,又没有人真正解这个病成因,事后很难去追究责任。而且病人素质良莠不齐,不是人人都能讲得通道理,那种情况下自然救命要紧,说太多不是添乱吗?医生有医生难处,z.府有z.府难处,你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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