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我的肩膀。我想我已解决了关键问题。
11月7日,星期六
昨天晚上,坐了差不多十个钟头的火车后,我们终于到了瓦伦西亚。福斯蒂诺换下无z.府主义者的工装裤,穿上公职人员的破烂黑套装。瓦伦西亚挤满了人,但没有巴塞罗那那种略带疯狂的激情。在这里,你能看到的士兵比民兵和武装平民更多,军队卡车定时在街道上来来去去。很多楼房周围都堆着沙袋:毕竟,前线就在六十千米开外。我们住在西班牙酒店。昨天晚上,我们吃了极其丰盛的牛排和炸土豆大餐,餐厅的名字很奇怪,叫“完美房间”。里面坐满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显然,这个城市不存在物资短缺。我们去了z.府办公室,他们告知我,我可以在十到十五天后,跟一群外国记者去马德里。这对我没用。午餐时,我们又饱餐了一顿——就着一大罐啤酒吃了青口和虾。福斯蒂诺坐下午的火车回巴塞罗那。他说他在瓦伦西亚感觉很不自在,这种感觉似乎让他很困扰。“这可是我这一边啊。”他说。我们热忱地相互道别,我告诉他,我过一个月左右就回去。我会从这里坐轮船去马赛,再从马赛坐飞机去巴黎。我会向杜森伯里交出我写的瓦伦西亚的故事,并尽量在伦敦把事情安排好。我也可能在这里徒劳地等上数周。
下午去了省博物馆。关门了。我想看委拉斯凯兹的自画像。主要是为了给我的旅程做个小结。
11月27日,星期五
坐在开往诺维奇和索普的火车上,去过周末。心头如有千钧重石。在经历了巴塞罗那纯粹的激情和狂热后,回到伦敦让人无比压抑。在巴塞罗那,年轻的男男女女抱着真诚的信念,有着清晰的价值观和奋斗目标,他们想要让自己生活的世界变得更好。见过了他们,再走在伦敦街头,看到我们这些清癯灰暗的脸庞和饱受蹂躏的普罗大众,我不由心生绝望。
跟安格斯在怀特酒吧[46]碰头喝过酒之后,这种绝望愈发强烈。他问我想不想加入这里的俱乐部(他会把我的名字加进去,他说)。我立刻说不要,接着,为了缓和他的惊讶,我说我没钱了。伊夫林(沃)也和几个人在酒吧里,我们交谈时,我告诉他,我刚刚去了西班牙,并告诉他共和派的精神面貌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他怜悯地看着我,浅蓝色的眼睛又大又亮。“西班牙跟你跟我都没有关系呀,洛根。”他说。紧接着,他又自相矛盾地问,我有没有见到被烧毁的教堂。我见过上锁的教堂,我说,但没有看到什么反教权主义的迹象。然后,他改变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