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路德维格的人会联系你,你再将这些情报交给他。那我怎么知道路德维格是谁呢?我问。他知道你是谁,别担心,马里恩说。我要怎么去日内瓦呢?我问。“你觉得你学跳伞是为了什么?”范德普尔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说。他们告诉我,在接下来的情况介绍中,我将了解其他所有信息。我还有一个问题:我要在瑞士待多久?待到盟军部队到达边境为止——他们要么从法国出发,要么从意大利出发——也许,拉什布鲁克朝马里恩瞥了一眼,就在夏天吧。
1月9日,星期日
我向芙蕾雅暗示了“船舶经纪人行动”的事——我说部门给我在里斯本又安排了份工作。是拉什布鲁克的主意——他知道你总得跟妻子说点什么。你不是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吧?芙蕾雅问。不会,不会,我说,不危险。就是去搜集些信息——海军情报处凭空又想了个什么计划。可我不禁也开始思考:这到底是谁的主意?马里恩上校是谁?我这一周接下来的安排全是听情况汇报,主要是让我的假身份故事更加完整。他们让我给自己的新档案和签证选个名字,我想出了贡扎果·帕雷迪斯这个名字——一半是为我自己,另一半则是向福斯蒂诺致敬。他们从蒙得维的亚给苏黎世和日内瓦的银行发电报,要求他们为帕雷迪斯先生安排好会面时间。他们给我在日内瓦的商业大酒店订好了房间。我有满满一文件夹关于待售商船的详细资料。
2月13日,星期日
跟芙蕾雅和史黛拉度过了宁静而温馨的周末。周六,我们给史黛拉买了条小狗,黑色的拉布拉多小母狗。史黛拉说想给它取名汤米,那它就是汤米了。明天,我将开始前往意大利的漫长旅程。先乘坐荷兰航空的飞机从布里斯托去里斯本。接着坐船去的黎波里。然后坐军用飞机去开罗,再从那儿前往那不勒斯。一切似乎都按照真正的海军情报处作风,井井有条地安排好了。我跟芙蕾雅说,我大概要去一个月,她可以通过范德普尔了解我的消息。她对此很淡定。我就当你出差了,她说。当然,我之前也在巴哈马待过八个月。看来大家都能接受善意的谎言。昨天晚上,我买了瓶阿尔及利亚红酒,我们加了点糖和陈年丁香把它烫热,再掺进朗姆酒。我们相互拥抱着躺在沙发上,听留声机播放的勃拉姆斯第二交响曲,接着我们上了床,以恰当而温柔的严肃感,开始做爱——我们两个都是深谙此道的老手了。今天,我们会带汤米去巴特西公园,让它第一次走路。
“船舶经纪人行动”备忘录
一九四四年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