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横加指责,唯独为教师类人喊苦叫屈。但到底老头是什人,无人再作追究。这年里,恰是西京城里新任位市长,这市长原籍上海,夫人却是西京土著。十数春秋,西京每任市长都有心在这座古城建功立业,但却差不多全是几经折腾,起色甚微,便铁打衙门流水官去。新市长虽不悦意在岳父门前任职,苦于身在仕途,全然由不得自己,到任后就犯难该从何处举纲张目。夫人属于贤内助,便召集许多亲朋好友为其夫顾问参谋,就有个年轻人叫黄德复,说出段建议来:西京是十二朝古都,文化积淀深厚是资本也是负担,各层干部和群众思维趋于保守,故长期以来经济发展比沿海省市远远落后,若如前几任市长那样面面俱抓,常因企业老化,城建欠账太多,用尽十分力,往往只有三分效果,且当今任职总是三年或五载就得调动,长远规划难以完成便又人事更新;与其这样,倒不如抓别人不抓之业,如发展文化和旅游,短期内倒有政绩出现。市长大受启发,不耻下问,竟邀这年轻人谈三天三夜,又将其调离原来任职学校来市府做身边秘书。时间,上京索要拨款,在下四处集资,干宗千古不朽之宏业,即修复西京城墙,疏通城河,沿城河边建成极富地方特色娱乐场。又改建三条大街:条为仿唐建筑街,专售书画、瓷器;条为仿宋建筑街,专营全市乃至全省民间小吃;条仿明、清建筑街,集中所有民间工艺品、土特产。但是,城市文化旅游业大力发展,使城市流动人员骤然增多,就出现许多治安方面弊病,时西京城被外地人称做贼城、烟城、暗娼城。市民也开始滋生另种不满情绪。当那位囚首垢面老头又在街头说他谣儿,身后总是厮跟帮闲汉,嚷道:“来段,再来段!”老头就说两句:
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闲汉们听,齐鼓掌。老头并没说这谣儿所指何人,闲汉们却对号入座,将这谣儿传得风快,自然黄德复不久也听到,便给公安局拨电话,说老头散布市长谣言,应予制止。公安局收留老头,查,原是位十多年上访痞子。为何是上访痞子?因是此人十多年前任民办教师,转公办教师时受到上司陷害未能转成,就上访省府,仍未能成功,于是长住西京,隔三间五去省府门口提意见,递状书,静坐耍赖,慢慢地欲进没有门路,欲退又无台阶,精神变态,后来也索性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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