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他们忘却切痛苦和烦恼,体验着所有古典书籍中描写那些语言,并把那语言说出来,然后放肆着响动,感觉里这不是在床上,不是在楼房里。是颗原子弹将他们送上高空,在云层之上粉碎;是在华山日出之巅,望着峡谷茫茫云海中出现佛光而纵身跳下去,跳下去。所有曾在录像带中看到外国人动作,所有曾在《素女经》中读过古代人动作,甚至学着那些狼虫虎豹、猪狗牛羊动作,都试过,做过,还别出花样地制造着新形式,两人几乎同时达到高潮,在剧烈呼叫中,阿灿说:“你射吧,你射在里边吧,要孩子,要你孩子!”如黄河之水倾泻,如万戽泉水涌冒。他们死般地摆在那里是沙滩上两条鱼。这静静地躺着,如躺过数百年,让日落时晚霞从窗外照进来,慢慢滑落过道玉梁又道玉梁,后来两人相视笑。阿灿说:“你说这孩子该是怎样个孩子呢?”庄之蝶说:“定漂亮如你。”阿灿说:“要他像你!”两人就又抱在起……庄之蝶笑着说:“香!”阿灿用手捏掉他嘴唇上根毛。又在自己唇上涂上口红,吻他个部位;再涂次口红,吻他个部位。庄之蝶已满身红圈,好似挂身勋章和太阳。
当他们就要分手时候,已经是夜幕沉沉。阿灿说:“最后次感谢你!”庄之蝶说:“最后次?”阿灿说:“最后次。再不来找你,你也不要想以后怎生活,你答应,彻底忘掉!不能让人知道你认识,要保你清白!”庄之蝶说:“这不可能,去找你,你就是处境什样儿,不管,是要找你!”阿灿笑笑,说:“你瞧瞧那窗外,天那黑。”庄之蝶扭头看去,窗外确漆黑如墨,遥远地方,颗星星在闪动着。他说:“那星星是在终南山那边吧?”回过头来,阿灿脸上是道血痕,她手上拿着头上发卡,发卡上染红血。庄之蝶惊得就去看那伤痕,阿灿却抓桌上瓶墨水倒在手里,就势捂住半个脸,那露着半个脸却仍在笑着,说:“伤口好,或许有疤,若是不留疤,这墨水就渗在里边再褪不掉。已经美丽过,要丑起来。你就不用来见;你就是来,也不见你,不理你!”庄之蝶瘫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她去打开门。门打开,只脚已经跨出门槛,庄之蝶抬起身要去拉她,阿灿却把他按住,只是说道:“你不要起来,你就看着走吧。你如果还要给钟主编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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