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承佑仰天躺在榻上,懒洋洋把手背搁到额头上,笑道:“提前痛完,三月就不必疼。”
淳安郡王扭头看安国公和余奉御:“你们看看,先前疼成这样,回头就没事
蔺承佑紧闭着双眼,才眨眼工夫,白皙额头上已经布满汗珠,这病发作起来又凶又急,他脑袋中活像有根尖锐锥子在死命搅动,剧痛难忍,无休无止。
他在榻上翻来滚去,痛得说不出话,幸而脑子还算清醒,趁尚未丧失意识前,他勉强抬起胳膊,指指自己前襟。
绝圣和弃智看得真切,心急火燎从蔺承佑衣裳里头取出个玉露瓶。
余奉御刚颤着手打开药箱,见状眼睛亮:“快,速速化开给世子服下。”
这头服下药,余奉御取出包银针,叮嘱淳安郡王道:“殿下帮忙扶好小世子,施针时万不可妄动。”
故意道:“谁?”
淳安郡王道:“你别装傻,都听明白,滕绍于有救命之恩,你找别人麻烦可以,千万别找滕家人麻烦。”
蔺承佑口中“嘶”声,以手抵额,眉头深深蹙起来。
淳安郡王气笑:“你瞧瞧你,每回说到正经事你就如此。”
蔺承佑从牙缝里挤出句话:“余奉御。”
蔺承佑面色惨白,声也不吭。短短瞬间他衣裳里外都汗湿,眼下勉强还能按耐自己,可要是再痛下去,难保不会失去神智挣扎起来。
淳安郡王面色凝重,依言扶住蔺承佑。
满屋子人都忧心忡忡,幸而医治及时,待余奉御施完最后针,蔺承佑眉心总算舒展开来。
安国公拭拭汗:“好,见好。”
淳安郡王松口气:“年年发作,年年都要被这小子吓回。亏得能忍,痛成这样都不曾吭声。不过今日这遭委实太突然,没到三月就发作。要不是余奉御在这,有你受!”
淳安郡王面色变,蔺承佑神色显然不对劲,安国公摔开拐杖,忙要搀扶蔺承佑,然而迟步,蔺承佑捧住额头,头栽倒下去。
绝圣和弃智个箭步冲上去:“师兄,你怎?”
余奉御急声道:“世子旧疾发作,昨晚圣人听说小世子受伤,早就忧心此事,没想到这快就起病,快、快把世子扶到榻上。”
淳安郡王扶着蔺承佑沉声道:“以往不是每年都要到四月才发作,为何今年提前这多日子?”
绝圣和弃智惶惶不安,昨晚师兄跟老妖交手时候伤肺腑,回来后直未腾出空检视自己伤势,他们本就担心师兄牵动旧疾,没想到这耽搁,果真提前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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