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拧成团,缓声道:“你该知道各地藩镇作乱已久,圣人即位后宵旰图治,心要削藩振朝,先扫除剑南道柳成,后又镇压在黔中道作乱魏文茂,然而淮西道、山东道拒不将兵力交归朝廷,这几年背地里大量屯兵,已然成朝廷腹心之患。”
滕玉意道:“女儿早有耳闻,可这跟今日之事有什关系?”
滕绍长叹口气:“上个月淮西道节度使彭震发兵侵扰邻境,有人密奏到朝廷。圣人听雷霆震怒,当即下旨讨伐淮西道,但朝中有大臣反对,说这些年朝廷东荡西除,早已师老兵疲,削藩之事不宜急进,劝圣人以招安为主。
“另派则主张继续削蕃。”
滕玉意道:“阿爷自是主张继续削藩。”
料搁到桌上,执意等父亲回府。
滕绍直到后半夜才露面,来就令程伯叫滕玉意去前院。
滕玉意到书房时候,滕绍轻袍缓带,正趺坐在榻上拭着自己那把刀。
她端着香料进去,父亲每回出征前都会擦拭自己铠甲和宝刀,看样子又要领兵离开长安。
“皇后今日赏两枚羯婆罗香。”滕玉意把托盘搁到条案上,淡淡道。
滕绍点点头:“彭震狼子野心,隐有盘踞中原之势,淮西道与河北山东两道互相勾连,早晚会作乱方。用兵要趁早,否则定会养痈贻患。
“如今朝中两派各执词,整日哓哓不休,圣人急召回长安,回说:如果能举击溃彭震叛军,河北山东两道自会望风而靡,此举有百利而无害,望圣人早日用兵。
“圣人听大悦,令主持讨伐淮西道事,可朝中几位老臣横加阻挠,最激烈当属中书舍人邓致尧和御史中丞武如筠。”
滕玉意恍然大悟:“邓致尧孙女和武如筠女儿,也在太子妃遴选名册上,皇后当着她们面单独赏羯婆罗香,大约有圣人意思在里头。”
滕绍道:“圣人此举,旨在借皇后之手震慑两位老臣:来表明态度,削藩之举势在必行;二来也是敲打二人,若再阻
滕绍把刀收回刀鞘:“皇后今日还召邓致尧孙女和武如筠女儿进宫,赏她们又是什?”
“各人都是八匹绢。”
滕绍默默:“那两人也是太子妃遴选名单上之人,皇后召你们三人进宫,却只赐你人羯婆罗香,阿玉,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
滕玉意冷笑:“阿爷答应过,亲事由自己做主。”
滕绍心中沸乱,起身来回踱步:“阿玉,此事牵连甚广,阿爷与你细说说,你听完就知道皇后为何有此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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