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承佑挥手令医工下去:“那妖异已经无迹可寻,先把当时情形弄明白再说。”
他接着问卷儿梨:“你刚才说到哪?”
这回他能亲自问话,不必先写到纸上再经人转达,倒是方便许多。
卷儿梨眼里依然有些怵意:“就记得自己本来在二楼廊道,不知怎回到奴家小时候故居,奴家阿爷明明死多年,却在胡饼铺子门口走来走去。阿爷过去直对阿娘不好,奴家惦记着阿娘病,迷迷糊糊想进门,接着再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块石头上,那地方潮湿阴暗,像是地窖之类处所,吓得魂都没,想跑时候,石头上不知沾染什东西又滑又腻,奴家摔跤,然后什都不知道。”
趁屋里忙着问话,滕玉意悄然要离开,蔺承佑抬眼看着她:“且慢。”
改色,话里有调侃意味,滕玉意几乎要信以为真,听说蔺承佑自幼习武,这点小伤对他这样人来说,兴许真不过是挠痒痒。
她有些丧气,早知道就扎得再深些。
不料这时候,绝圣和弃智惊慌望着蔺承佑胳膊:“血!师兄,你胳膊在流血!”
血汩汩地流出来,瞬间染红蔺承佑新换锦袍,他言不发瞪着滕玉意,滕玉意故作惊慌:“世子你没事吧,不好,得赶快请医工。”
屋子里人乱起来,幸而医工还未走,弃智到旁屋把人叫过来给蔺承佑包扎,左边中毒伤眼已经结痂,右边比左边更深,血下子涌出来不少。
又来?滕玉意讶道:“道长,这里没事吧。”
蔺承佑笑下:“王公子是今晚第个看见妖异之人,之后又曾目睹过其中个幻境,说起来是最关键人物,怎能说走就走?小佛堂里情形你也看见,大妖不尽早除去话,往后遭殃人不知凡几,王公子如此热心肠,总不会视而不见吧。”
满屋子人都朝滕玉意看过来,仿佛滕玉意若是不答应,就跟妖异样可恶。
绝圣和弃智扯着滕玉意,把她引到旁边坐下:“王公子,你先别着急,道长问完卷儿梨就轮到你。”
好在医工手脚麻利,很快用布料包上伤口。
医工还要给蔺承佑诊脉,蔺承佑不耐道:“够。不过是皮肉之伤,犯得着这样啰嗦。”
这时门外有庙客缩头缩脑往里看,贺明生瞪着眼睛道:“谁?在外头鬼鬼祟祟做什?”
庙客进来笑嘻嘻道:“主家,小们已经把每处门窗都贴上符纸,特来回禀主家声。”
贺明生堆起笑容问蔺承佑:“道长,还要小人做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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