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生笑道:“贺某亲自盯着他们收拾出来,茵褥和器物都是簇新,王公子只管放心住,左手那间是两位管事下榻处,右手那间是两位小道长住处,若有什不足之处,尽管告诉贺某。”
滕玉意从怀中取出铤金,笑眯眯递给贺明生:这是们主仆这几日住食资费,烦请贺老板多多关照。
贺明生眼睛亮:“王公子折煞贺某,贺某虽介商贾,却也喜欢结交豪士,王公子潇洒不羁,贺某早有结交之意,只恨身份卑微,不敢妄自高攀。王公子肯来鄙处小住,贺某求之不得,怎好收银钱。”
话虽这说,手却不由自主探向那铤金子,眉开眼笑地接,又领着绝圣和弃智到邻房去安置。
刚走没多久,廊道里忽然传来喝骂声,滕玉意转头看,只见对面葛巾房门打开,位高挑婢女狼狈捧着盥盆出来,房内女子似
对她这个小主人惟命是从,可惜端福胳膊折,目下仍在养伤。
贺明生在前带路:“自从那回闹妖异,世子便强令们闭馆,不许开门接客,更不许楼中人外出,贺某这几日食不甘味,惟恐那妖怪又冒出来,好在这几日都平安无事。”
滕玉意想想,写道:那位葛巾娘子怎样?
“葛巾啊,葛巾好多,上回她被妖异掳走,多亏世子及时相救,吃药已经无甚大碍。”
说话间到后苑,刚踏上倚翠轩台阶,就听见女子在唱歌,那歌喉清亮得像山泉,高声时如清风掠过竹林,潇潇如龙吟,低音时又如蜜糖注入心窝,分外缠绵沁甜。
滕玉意不由有些神往,上回来彩凤楼没来得及好好欣赏伶人们技艺,单听这把嗓子,就知道彩凤楼名不虚传。
“这是姚黄娘子在练嗓子呢。”萼姬与有荣焉,“她是平康坊最善歌妓伶,彩凤楼没闭馆时,冲她来客人可多。”
滕玉意想想,姚黄、葛巾、魏紫……这都是按照牡丹拟名字。她对葛巾印象最深,因为被“厉鬼”毁容,再就是魏紫,因为此女那晚把团扇扔到蔺承佑脚下……至于姚黄和别娘子,就只记得貌美。
贺明生和萼姬把他们领到厢房门前,房间正对着葛巾住处,旁边则住着彩凤楼众有头有脸名伶。话说回来,彩凤楼占地还算宽阔,但楼内毕竟住着不少伶人,临时又没法加盖寝处,贺明生没法子,只好东腾西挪,把三间最好厢房挪出来。
程伯微微蹙眉,但也知道这是权宜之计,如今只求活命,哪有机会挑拣。滕玉意转圈,见屋里明净雅洁,便满意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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