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绍脸色愈发难看,回手紧握屏风架,试着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再次看向女儿时,他眸色沉静几分。
“信上内容,阿爷不能告诉你,但阿爷敢保证,往后无人能伤害你。”
“阿爷如何敢保证?”滕玉意直视着父亲,“就因为写信人是南诏国邬某?”
滕绍面色变几变,但他旋即又想到,假如看看到信中内容,这孩子不会像现在这样冷静,要问他话,也绝不仅仅只是个“邬某”。
他走到书案前,亲自取来套笔墨:“上次你交给阿爷画像画得太潦草,阿爷派人找这些时日,直未有消息,你再好好想想那人模样、招式,只要能想起来点线索,都画给阿爷看。”
心,整个人都冻住,她简直能听见阿爷胸膛里剧烈心跳声。
她屏息瞬,冷静地开口:“阿爷,那些信是谁写?”
滕绍脸上几乎看不见半点血色,就那样定定看着女儿,除他自己,没人知道这些信存在,原本他将它们带在身上,近来因为屡屡进宫,他怕出差错就亲自在书房里多宝阁做个暗格,但他还没来得及把那些信放入其中。
也就是说,除他自己没人知道多宝阁有个暗格,更不会知道他即将在里头存放批信。
听女儿这番话,他震骇到无以复加,难道世上真有所谓“预知后事梦境”?!否则女儿怎能预知他下步要做什。
滕玉意愣愣,不过短短瞬间,那个沉毅如山阿爷又回来,刚才失态像是从未发生过,阿爷已经开始冷静地思考下步该做什。
她知道,接下来无论她怎问,阿爷都不会再正面回答自己问题。
她定定看着父亲,滕绍也沉默看着女儿,父女俩眼神样地倔强,样地洞若烛火。
都知道对方想听什,偏偏父女俩谁也不肯退让。
今夜滕玉意把话剖开说,无非想要从父亲口
更让他不安,是他担心女儿看到信上内容,那是他背负很多年沉重秘密,她还小,他不该,也不能让她看到那些东西。
“你——”滕绍嗓腔下子暗哑不少,“好孩子,告诉阿爷,你在信上看到什?”
滕玉意暗暗攥紧掌心,她没猜错,阿爷果然怕她看到那些信。
如果她死与这些信脱不干系,阿爷没理由隐瞒它们来历。
“阿爷自己为何不说?”她忍怒道,“梦见这些怪事都发生,这件事也不会例外。那些人正是为这些信才害死女儿,阿爷明知会如此,还不打算把真相告诉女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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