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步曾回忆知名无产阶级文学理论家平林初之辅(7)说:“再没有任何评论家,能够像他那样指导、鞭挞、鼓舞初期,且令敬畏。”当时,平林将侦探小说家分类为“健全派”、“不健全派”(后来由甲贺三郎分类为“本格”、“变格”),同时对乱步做出以下评论,仿佛预示乱步之后将投入通俗小说领域写作:
像乱步这类以自由落体般重力
辰彦(6)曾指出:
乱步小说中,天生拥有不凡气质。不寻常嗜好男子,不惜金钱与时间,费尽千辛万苦只为实现诡谲梦想,引起世人片哗然。该模式占绝大多数。
乱步追求全是乌托邦黑暗母胎,其创作冲动中,蕴涵无意识子宫愿望。
——《乱步文学本质》
这些评论主要指向乱步初期短篇,尤其是《帕诺拉马岛奇谈》等作品。
随着关东大地震灾后重建完成,大量宣传、大量消费及大众文化时代揭开序幕。九二四年《苦乐》、九二五年《国王》、九二六年《大众文艺》等杂志接连创刊。除《新青年》外,还有《侦探文艺》、《电影与侦探》、《侦探趣味》等专门介绍侦探小说杂志登场。而由于乱步引领,横沟正史、甲贺三郎、大下宇陀儿、梦野久作、渡边温、水谷准、海野十三、小酒井不木等以《新青年》为根据地,逐渐活跃起来。侦探小说这种新兴文艺,在以往仅有时代小说枝独秀大众文学世界里逐渐自成体。
然而,乱步对于将侦探小说归类为大众文艺感到极不适应。他在小酒井不木邀请下,决定加入《大众文艺》,结识志同道合长谷川伸、平山芦江、白井乔二、土师清二、国枝史郎、直木三十五等人,并发表评论《侦探小说是大众文学吗?》。乱步认为,纯粹侦探小说如同专业与艺术混血儿,是仅小部分读者才能够理解作品。
九二六年至九二七年,乱步以《寸法师》第次挑战报纸连载。这是向东京、大阪两地《朝日新闻》两百万读者宣传侦探小说旨趣绝佳机会。没想到,乱步却因自要求过高,对作品左右看不顺眼,陷入自嫌恶中,甚至宣告封笔。而后,他让夫人独立经营公寓租赁,踏上流浪之旅。
在朝日新闻撰写《寸法师》期间,就决心暂时封笔。作品之愚劣致使难以承受,心只想中途放弃,却不被允许。最后,在极度勉强情形下总算结束连载。只是那般痛苦令刻骨铭心。就连看到小说两个字都想吐。
——《侦探小说四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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