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一定没什么要紧的,”他揶揄道,“要不他会把这个红毛的也叫过去,”他朝摄影师一点头,“这样明天的读者才看得到他踌躇满志的模样。”
科登、芬尼跟罗力都在地检官房里。科登中等身材,一张圆胖乏味的脸孔,下巴上有个肉窝,穿着黑色橡皮靴、长雨衣,戴了顶帽子,全都淋湿了,又泥泞不堪。他站在房间正中,一双圆眼里带着颇为自满的神气。芬尼跨坐在一把椅子上,捻着自己的八字胡,红脸上带着愠怒。罗力站在他旁边卷着烟,看上去与平素一样和气。
维农把门在我身后关上,怒气冲冲地说:“科登认为他有了新发现。他觉得——”
科登挺直了胸走上前去,插话道:“我不是觉得。我他妈的相当清楚——”
。
维农用拇指冲我一指,命令道:“跟他讲。”
我重复了一遍菲茨斯蒂芬对我的说辞。警长听得极为专心,红润的脸庞涨得发紫,呼吸粗重。等我说完最后一个字,地检官马上就打了个响指。
“很好。他说电话打去的时候,公寓里有别人在场。把他们的名字记下来。他还声称自己在周末去了罗斯区,找那个——叫什么来着,拉尔夫·科曼吧?很好。警长,把这些全都查清楚,看看到底有多少是真的。”
我把菲茨斯蒂芬给我的名字和地址告诉了警长。芬尼一一写在洗衣单的背面,然后气喘吁吁地出了门,准备发动郡z.府的犯罪侦察机构。
维农冲着执法官和我打了个响指,厉声说道:“废话少说,我们过去看看。”
我回房拿了雨衣、枪和手电筒。我们走下楼,爬上一部满是泥点的车。科登开车,维农坐在他旁边,其他人全在后头。雨水打在车顶和窗帘上,水滴从罅隙漏进来。
“在这么个见鬼的天里乱闯。”警长恶声恶气地说,一面偏过头躲着水滴。
“迪克真该行行好,只管他自己那档子事。”罗力附和道,
维农没话跟我讲。我留下他独自看报,自己走下楼去。娘娘腔的守夜人示意我到柜台,然后说:“桑托斯先生要我告诉你,他今晚在房里待命。”
我谢了他,上楼去了桑托斯的房间。他跟另外三个记者,还有一个摄影师在一起,正玩着梭哈纸牌戏。到了十二点半,赢了十六美金的时候,我被叫到电话旁,听到地检官咄咄逼人的声音。
“你能立刻到我房里吗?”
“可以。”我拎起帽子和外套,告诉桑托斯,“换现金给我。有个重要电话。每次稍微赢了点儿我就要接到这么一通。”
“是维农?”他数着我的筹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