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博士解开那女人和服,就问,准备好吗?说完,刀划开尸体皮肤。”
他切除尸体部分胸软骨,将注射器针头插入心房,抽取血液。随后,切开肺脏、肝脏和脾脏,取出感染部分组织块,泡进福尔马林溶液
林家瑞拉金木到酒店大堂沙发上坐下,讲他和伍博士刚到哈尔滨时件事。
他们来之前,傅家甸只有两个北洋医学堂[6]医生和五个助手。他们来不及处理死去病人,尸体只能由警察拖去坟地埋掉,唯防疫措施是在病人家里消毒。
“每天晚上,街上都有人悄悄丢弃尸体。很多人不愿警察上门,不相信西医消毒。”
“不知道鼠疫病人尸体会传染?”
林家瑞摇摇头:“们来之前,并没有确诊是鼠疫。”
大车进趟城,回来路上就发烧咳嗽,正好撞见急救队,直接给送去疑似病院,当天就确诊。之后,再没见过家人。
按防疫局规定,确诊病人不让家人看望,“死人太多,能少个是个。”可这个佘先生是个老学究,见不着家人,他就闹,骂西医,说这不是治病,是关犯人。
金木问,看守应该挺严,怎就跑出来?
林家瑞叹口气,说这事很难办,“傅家甸就那大个地方,没谁不认识谁,大家都敬重佘先生,他跟看守说点儿可怜话,不留神,就摸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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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医学堂采用是法式教学,看重临床观察,但不太做实验。他们根据病人症状,判断是肺部感染疾病,但并没和鼠疫直接联系起来。
整个傅家甸,只有间日本医生实验室,那名医生确实想到鼠疫。他捉几百只老鼠做化验,却并没发现鼠疫杆菌。
没人清楚这场瘟疫究竟是什。直到12月27日,伍连德和林家瑞在间民房里,悄悄解剖个日本女人。
金木愣:“日本女人?”
林家瑞点头,说那女人是个中国人老婆,半夜咳血死。那天清晨,他和伍连德听到消息,就来到死者家里检查尸体。他们关上门,让警察封锁现场,不许任何人靠近,对房子简单消毒后,决定就地解剖。
傅家甸滨江防疫疑似病院,图片来自《哈尔滨傅家甸防疫摄影》
出门,他撒腿就跑。看守去追,他疯样,从屋檐上掰根冰溜子,差点没扎到看守脸上。
林家瑞说,佘先生没染病前,就闹出过件事儿:他到处找人说,伍博士来,死人就会更多。
金木问为什。
“报应。他说这是老天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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