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斯温紧张不安起来。
“你最好他妈的小心点儿。”他警告我,“他们可能会想办法除掉你。他——我要去街上找一个人。”他丢下我走了。
毒镇的职业拳击赛在一个木板建筑的大型旧赌场里举行,赌场位于城市边缘的废弃游乐场里。我八点半到达那里,感觉似乎全城的人都来了。主场内排列紧密的折叠椅上坐满了人,两侧的看台长凳上塞了更多的人。
烟雾缭绕,臭气冲天,燥热难耐,嘈杂喧闹。
我的座位在靠近擂台的第三排。往那里走时,我看见丹·罗尔夫就坐在不远处靠走道的位子上,黛娜·布兰德在他旁边。她终于剪了头发,还烫成了大波浪
小伙子低下头向我走来,在伸手就可以够到我的地方停住脚步,左侧身体稍微转正。他的双手自然下垂,我的手则插在风衣口袋里。
他又说了一次:“哦?”
我说:“记住——如果艾克·布什今天晚上没赢,艾尔·肯尼迪明天早上就得搭车回东岸了。”
他的左肩向上抬起一英寸,我转了转口袋里的手枪。他怒道:“你从哪儿知道我今晚赢不了的?”
“只是听说的。我不觉得其中有什么阴谋,除了一张回费城的车票。”
来到写着这个号码的房门前,敲了敲,没有动静。我又试了两三次,然后走回楼梯。
有人上来了,我站在楼梯口,等着看来人一眼,周围的光线刚好能让我看清。
来者是个瘦削结实的小伙子,穿着军用衬衫、蓝外套,戴着灰便帽;黑色眉毛在眼睛上面连成一条直线。
我说:“你好!”
他点点头,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开口搭腔。
“我真该打烂你的下巴,你这头肥猪。”
“那就趁现在吧。”我挑衅道,“如果你今晚赢了,就不太可能再见到我了。但如果你输了,我们就会再见面,只是你的手不会像现在这么自由。”
我在穆里——百老汇街上的一家台球室——找到了麦克斯温。
“找到他没有?”他问。
“找到了。全都搞定——只要他不真的被打倒,或对他的资助老板说起,或不理会我,或——”
“今晚能赢吗?”我问。
“希望吧。”他简短地答道,走过我身旁。
我让他朝房门又走了四步,才开口:“我也希望。我可不想把你遣送回费城,艾尔。”
他又迈出一步,接着缓缓转过头来,一边肩膀靠着墙,眼皮低垂,咕哝了一声:“哦?”
“如果你被库珀小子那样的蠢蛋在第六回合或其他回合打趴下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别那么做,艾尔,你肯定也不想回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