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小牛不敢直说，又不敢编，张嘴闭嘴
半天。
世安着急：“你就照实说。”
小牛哭丧着脸：“导演也没说什
，就是李总把小白哥骂好久，导演大概不好意思跟着骂。”
世安不说什，只是叹气。
这
天世安过得坐立难安，恨不得步踏去片场，又怕当面见白杨挨骂，更伤白杨
心。等又不是，去又不是，酒店没有纸笔，世安无可排遣，只在房间里闷头打转。想当初露生初登金陵大剧院，他也没有这样紧张过。
导演枯萎。
所有人都萎。
白杨眼巴巴地说完台词，等着姜睿昀接腔。姜睿昀并不接他戏，只盯着白杨看会儿，眉头皱起又展开。
“还没开拍，试下戏，你别紧张。”
姜睿昀耷下眼睛，回归节电模式。
慌。姜睿昀在场下像是节电模式，直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甫上场，只拿眼睛向四下看。
那眼睛真精光爆射，犹如万道剑芒，光华流转。姜睿昀穿着粗麻戏服，灰头土脸，还带着个斗笠，只双眼睛从斗笠下冷峻地透出来，灿若寒星。导演尚未喊开拍，姜睿昀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看看白杨，又四下望圈。
白杨扮相也真算清秀，身白衣，轻灵跳脱，两人站在河边，头上是细柳如烟，脚下是绿草如茵。
好副江湖画卷。
所有人都安静，杀气从姜睿昀身上缓缓地流出，又茫茫地收拢。
白杨直到晚上十点才回来。
世安在白杨房里，正朦朦胧胧打盹，听见门有响动，睁眼看见白杨扑在床上。
世安连忙走到床边：“是不是累坏？”
白杨把脸埋在床里，也不抬头，也不说话。
世安坐在床边，伸手想摸摸白杨脑袋，白杨闷闷地
……拽什啊！白杨不服气！万个不服气！
这里世安不好直接去片场，怕再见秦浓又惹出什风波，只在酒店里枯等。五个小助理轮番地火线往返报送军情：“小白哥被骂。”
“小白哥又被骂。”
“小白哥看着真挺辛苦。”
世安只问：“导演说什？”
姜睿昀转过身，向白杨和煦地笑。
那转看里，说不尽风云意气，侠骨柔肠。他向白杨笑，却又笑出几分萍水相逢浪荡豪情。
导演高潮，导演默默地示意机子跟上。
姜睿昀把长剑在手中微微翻，不冷不热地寒暄：“小兄弟何故阻
去路？”
这词儿白杨记得熟，白杨接得上，白杨从善如流立刻接腔：“这位兄台……看你表人才……不如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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