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这个,手指放上去后,过有半分钟,像是在思索要弹什,在琴键上触碰下,发出很轻声,又过几秒,他好像终于想清楚,很干脆地落下手指。
不知道是什曲子,非常急促,落点像雨滴样,修长手指也飞快地跳着。
站在旁边曹烽,慢慢睁大眼睛。
即便他不懂,也知道孰优孰劣。他呆呆地看着段语澈,体育馆顶是透光,下午阳光渡在他身上,有些懒惰、好像没睡醒洁白脸庞在干净光芒下熠熠生辉。
曹烽有些晃神,好像别事物、四周吵闹,都从他身边退去,只剩下段语澈个人坐在他眼前。
更好听。”
段语澈瞥着他,嘴角微微上扬:“你又没听过,你怎知道?”
“虽然……虽然没听过,”曹烽有些结巴,迟钝模样像在组织语言,他低头凝视住弟弟随意放在膝盖上手,细长又白皙,泛着象牙色光泽,指甲修得工整干净,说,“可是你手指很长,很漂亮,所以你弹琴定很好听。般那些优秀人,都是不喜欢炫耀。”
他说这句话时候,目光倒是很真挚,似乎是真打心眼里这想。
段语澈知道曹烽就是个马屁精,不然怎会每年都给段述民写信?尽管知道,但还是莫名地觉得心情很好,摘下耳机说,副勉为其难模样:“那好吧,就去弹下给你听。”
段语澈面前没有谱子,他也并不看琴键,可他总能分毫不差地弹奏出最美妙空灵音乐,他那做钢琴家小姨说他有天赋,但他却对此没有太高兴致,喜欢听却很久都不碰下,小姨觉得惋惜,后来教他几首他最喜欢听,让他弹到熟练为止,免得出去丢人,这才肯放过他。
当然,生疏带来后果是忘谱,拍子也错乱几个,所以段语澈没有继续弹,他点到为止,在个延长音符后慢慢收手。
他心想,若是小姨在旁边,铁定是要骂他。
好在曹烽完全不懂行,抬头看他那副听傻模样,段语澈就知道自己技艺已经震慑住他,心中相当自得,也没说话,只眼神中露出种问他“怎样”讯息。
“太好听。”曹烽睁大眼睛,情不自禁
曹烽非常高兴。
两人下楼梯,朝放置钢琴角落走去。
那女生可能只会弹小段,弹两遍,见有人走来,有些不好意思,就站起身,拉着朋友走。
正好给段语澈让出位置。
学校钢琴是普通雅马哈,估计也没多少人用过,没什使用痕迹,黑漆仍然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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