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中央公园西侧的一间餐馆吃午饭,他帮我把难切的菜一块块地切好,再端到我这边来。邻座的两个女人不停地朝我们这边看,看看他,再看看我,又打量我的肚子,眼睛里满是艳羡。我禁不住得意起来,心里想,这个场景登在时髦的婴孕杂志或是《时尚家庭》上面应该都很合适吧。
吃完饭,他又陪我去买东西。我在麦迪逊大街的一家店里看中一双白色丝绸配纱质蝴蝶结的婴儿鞋,初生的宝宝才能穿的大小,精致得叫人心都疼了。我当即决定买下,转头又去挑选连身衣和线袜。每一双袜子都是很小很小的,有的缀两个小巧的绒球,有的袜口上织了一圈细细的花边,可爱得不得了。我回头问Lyle:“你看哪个好?”却发现他正在离我几步远的两个货架之间打电话,听到我在叫他,才挂断了走过来。
我们选了半打白色、浅粉、还有浅黄色的小袜子,加上那双鞋子,要两百多美元。付账的时候,我不禁感叹,在Carter’s或是Gap这样的袜袜只要几块钱一双,鞋子也不会超过十美元。
店员笑着解释:
接下来的那一天里有一些难得幸福的时刻。
他陪我去做产前检查。我们在超声波画面里看到模糊的小脸,刚好就在那个时候,她挥了一下小手,他在我身边紧握着我的手,开心地笑起来。做胎心音监护的时候,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头枕着我的胳膊,两个人一起看着仪器上的数字在一百四到一百四十五之间变化。
他突然说:“e,我们就一直这样下去好不好?”
“我才不要呢,我巴不得快点把肚子里那个卸下来。”我回答。
他笑着点点头:“到时候我们就像从前一样,又跟从前不一样。”
“从前怎么样?”我侧过身来,看着他问。玻璃后面的护士示意我不要乱动,当心不要碰掉贴在肚子上的导线。
他凑到我耳朵边上轻声说道:“你又结实又柔软,年轻、纤细,总是那么心急地把我拉到你的身体里去。”
“而你总是那样吻我,好像没有尽头似的。”我也轻轻地回答。
他把右手的食指放到我的嘴唇上,说“嘘”,骗我说:“本来就没有尽头的。”然后温柔地吻我。
做完例行检查,他宣称要陪我一整天,我开心极了,脑子里不停地盘算着这极其珍贵的一天到底该干些什么。上了车,我先说要去买东西,宝宝的东西还有一些没准备好,不到一分钟又觉得饿了,要先去吃饭。他全都满口答应,说:“是的,陛下。”一路上他的电话响了几次,他看了一眼,都没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