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一把刨子和一把凿子。”努托说。
“我在到处都看到不幸,”我说,“有的国家,那里的苍蝇都比基督徒(5)过得好。但是还不足以进行反抗。人们需要一个推动。而你们有推动和力量……你也曾经在山丘上(6)?”
我以前从来没有问过他。我知道村子里的一些人——在我们还不到二十岁的时候来到这个世界的小年轻——中有死去的,在那些大街上,在那些树林里。我知道许多东西,我向他问过这些东西,但没有问过他是不是曾经带着一块红围巾,拿着长枪。我知道那些树林里满是外来的人,逃避兵役者,城市的逃跑者,疯子——而努托不属于这些人中的任何一种。但努托就是努托,他比我更知道正义的东西。
“不,”努托说,“如果
那张猫脸更加平静和阴险。我等着他鼓起勇气,解除这个重负。我常常看到,只要给他们时间,人们就会倒空口袋(2)。
可是这天夜里努托没有倒空口袋。他改变了话题。
他说:“你听,他们是怎么跳的,怎么辱骂的。为了让他们来向圣母祷告,本堂神父必须任他们发泄。而他们为了能发泄自己,必须向圣母点灯。他们双方谁占了谁的便宜?”
“他们轮换着占便宜。”我说。
“不,不,”努托说,“本堂神父胜利了。是谁为照明、爆竹、修道院长职务和音乐付钱?是谁第二天嘲笑那节日?穷人,他们为了四拃(3)的土地累断自己的背,然后让人们吃了这些地。”
“你不是说最大的费用落到那些最有野心的家庭头上吗?”
“可那些有野心的家庭从哪里弄钱?他们让用人、女仆、农民劳动。还有土地,他们在哪里得到土地?为什么必须有人有许多土地而有人什么都没有?”
“你是什么?**党员?”
努托斜着眼轻松地看着我。他让那帮人发泄完了,然后一边仍然斜着眼看着我,一边小声说:“我们在这个村镇里都太无知。**党不是谁想是就是的。以前有一个,人们喊他叫阴沉脸,他自以为是**党员。他在广场上卖辣椒。他喝酒,然后在夜里大喊大叫。这些人做的坏事比好事多。需要一些不无知的**党员,不会败坏名声。那个阴沉脸,人们很快就让大家都欺负他,再也没有人向他买辣椒了。他不得不在这个冬天离开了。”
我对他说他是对的,可是在四五年,当铁是热的时(4),人们必须行动起来。在那时,就是阴沉脸也会是个帮助。“在回到意大利时我认为确实在这里发现了什么东西。你们有带把子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