锄头,“明年你也会喜欢劳动的。”
因为现在我还没有真正地劳动;女人们在院子里喊我,派我做这个做那个,当她们和面时和点火时,她们把我留在厨房里,我就在听着,我看着走来走去的人。齐利诺,他是个和我一样的仆人,他觉得我只是个孩子,就交给我一些任务,这些任务使我处在女人们的监督之下。他和女人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他差不多老了,没有家,星期天,他在点燃托斯卡纳烟时告诉我说,他根本不愿意到镇子里去,他宁可在栅栏后面听过路人说话。有几次我逃到大路上一直到了萨尔托的房子,到努托的父亲的店里。这里当时就已经有了现在仍然有的所有那些刨花和老鹳草。这里随便什么人走过,或是去卡奈利或是回返,都要停下来说自己的故事,木匠操纵着刨子,操纵着凿子或锯子,并且和所有人说话,谈到卡奈利,谈到过去的时候,谈到政治,谈到音乐和疯子,谈到世界。有一些日子我能够停下来,因为我有些任务要做,我一边和别的孩子玩,一边注意听着这些谈话;就好像大人们是为我谈这些话的。努托的父亲读报纸。
就是在努托的家里人们也说马泰奥先生的好处;他们说当他在非洲当兵时,所有的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教区(2),未婚妻,他的母亲,还有狗(3),狗日日夜夜在院子里哭着。有一天晚上,卡奈利的火车从树林后面经过,狗疯狂地吠叫起来,母亲马上就明白是马泰奥坐在火车上回来了。都是些老故事了——莫拉在那个时候只有简陋的农舍,女儿们还没有出生,马泰奥先生总是在卡奈利,总是乘着双轮大车到处转,总是在打猎。他鲁莽,但平易近人。他一边笑着和吃着饭,一边处理生意。就是现在,早晨他吃一个辣椒,在楼上他喝好葡萄酒。在一些时间之前他埋葬了妻子,她为他生了两个女儿;不久之前他与这个现在已经进到他的家的女人生了一个女儿,他不管自己已经老了还总是在开玩笑和下命令。
马泰奥先生从来没有耕作过土地,马泰奥先生是个老爷,但他也没有上过学或旅行过。除了那次去非洲,他还从来没有去过比阿奎伊更远的地方。他曾有过对女人的疯狂喜好——齐利诺也说这件事——就像他的祖父和父亲曾经有过对财物的喜好,并且曾经把农场合到一起。他们是这样一种血(4),由土地和物质欲望造成,这种血喜爱丰足,有的人喜爱葡萄酒,谷物,肉,有的人喜爱女人和钱。就在祖父是个锄着自己的地的人时,儿子们已经变了,他们更爱享乐。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