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有三四岁的小桑塔,是个应该看的东西。她长成像伊莱奈一样的金黄头发,有着西尔维亚的黑眼睛,可是当她连着苹果咬自己的手指和出于恶意而摘花,或是想要不顾一切地让我们把她放上马并且踢我们时,我们说这是她母亲的血。马泰奥先生和另两个女儿做事更加平静,不这样蛮横无理。伊莱奈尤其平静,那么高,穿着白衣服,从来不对任何人生气。她根本不需要生气,因为她最终总是向埃米利亚请求什么东西,而对我们,后来,当她对我们说话时,她看着我们,看着我们的眼睛。西尔维亚也这样看,但已经更加冷淡和恶意。我在莫拉的最后一年,我拿到五十个里拉,在节日时我系上领带,但是我明白我到得太迟了,我再也不能够做任何事了。
但即使是在那最后几年,我也不敢想伊莱奈。而努托不想这事是因为现在他到处演奏低音单簧管,在卡奈利有那个女孩。关于伊莱奈,人们说她和卡奈利的一个人说话,他们常常去卡奈利,他们在店里买东西,把不穿的衣服送给埃米利亚。可是鸟巢也再一次开门了,有一次晚餐,夫人和女儿们去了,那天女裁缝从卡奈利来为她们穿衣服。我将坐在双轮马车中的她们一直引到上坡的转弯处,听到她们在谈着热那亚的那些宫殿。她们要我在半夜时回去接她们,要我进到鸟巢的院子里——在黑暗中客人们就不会看见马车的坐垫已经被磨破旧了。她们还要我把领带弄直,以免出丑。
可是当我在半夜里在别的马车当中进入那个院子时——从下面看小楼非常巨大,在敞开的窗子上经过着客人们的影子——没有人来,人们让我在悬铃木当中等了一段时间。当我已经厌倦了听蟋蟀——在那上面也有蟋蟀——我从马车上下来,向门口走去。在第一个大厅我发现一个系着白围裙的女孩,她看看我,走掉了。随后她又来了,我对她说我到了。她问我想要做什么。于是我说莫拉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有一扇门打开了,我听到许多人在笑。在那个大厅里,在所有的门上,都有一些花的图画,而在地面则是一些发亮的石头画。那女孩回来对我说我可以走了,因为夫人们都将有人陪送。
当我到了外面时,我为没有更好地看看那个比一座教堂还美的客厅而感到痛惜。我牵着马走在发出嘎吱嘎吱声的砾石上,在悬铃木树下,我看着它们背靠着天——从下面看这些树不再是一片小树林,而是每一根都自己成为一片牧场——在栅栏上点燃一支香烟并且顺着那条大道慢慢走下来,走进与金合欢和歪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