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维亚低声笑了。我不能总是在豆子后面停着,如果她们已经发现的话。我挥了一下锄头,然后伸长耳朵。
一次伊莱奈说:“他也许会听到,你不信吗?”
“去去,不管他,他是个徒工。”西尔维亚说。
可是有次是西尔维亚在哭,她在躺椅上扭着身子哭。齐利诺从柱廊下敲一块铁,不让我听。伊莱奈围着她转,摸她的头发,西尔维亚把自己的指甲都插在了头发里。“不,不,”西尔维亚哭着,“我要离开,逃走……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齐利诺的那块该死的铁不让我听见。
树干混在一起的竹丛中,一边想着土地是怎样的,每种植物都在它上面生长。
伊莱奈一定是在那楼里有一个男人,因为有时我听到西尔维亚和她开玩笑,喊她“伯爵夫人”,于是很快埃米利亚也知道了那个男人是个站着的死人(1),是老妇人专门使他们处在穷困中以免把她的家吃空的那众多孙子当中的一个。这个孙子,这个破产的家伙,这个小伯爵,从来不屑于来莫拉,有时派一个赤脚的小男孩,是贝尔塔的那个孩子(2),给伊莱奈带几封信,说是在路边的护栏那里等她一起去散散步。伊莱奈就去了。
我从我正在浇水或捆绑支架的菜园的豆子那里,听到坐在玉兰树下的伊莱奈和西尔维亚说话。
伊莱奈说:“你要我做什么?伯爵夫人对我们管得很严……一个像他那样的男孩甚至都不能到火车站参加聚会——如果去了就会发现他的仆人和他坐在同一张凳子上……”
“有什么不好的?在家里每天都遇到他们……”
“上来,”伊莱奈碰碰她说,“上来到阳台上,安静点……”
“我不在乎,”西尔维亚喊道,“我根本不在乎……”
西尔维亚和克莱瓦尔库奥莱(3)的一个人恋爱了,那人在卡罗索有一些土地,一个骑着摩托车到处转的锯木厂主,他让西尔维亚在他背后坐上车,然后他们从那些大路出去。晚上我们听到摩托车的响声,停下,又走了,片刻之后在栅栏边出现了黑
“她根本不希望他去打猎。他的父亲已经以那种悲剧方式死了……”
“可是他应该能来找你。为什么他不来?”西尔维亚突然说。
“他也不来这里找你。为什么不来?……要小心,西尔维亚。你肯定他对你说了实话?”
“实话,没有人说它。如果你在这里想实话,你会疯的。你可要小心,如果对他说实话……”
“是你在看他,”伊莱奈说,“是你在相信……我只是希望他不像另一个那么粗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