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前阵模糊,眼泪掉猝不及防,他伸出手愚蠢想堵住覃骁脖子上伤口,慌张失措像是当年头次出警,头次见到鲜血实习生。
“苏婉呢?苏婉在哪儿?苏婉!”
他喊着苏婉名字,心里即绝望,又无助,在那瞬间他什都不想,他不想为周世阳报仇,不想让覃骁判处死刑,他只想闭上眼睛大哭场。
覃骁躺在地上,口口鲜血随着他胸腔里残存空气顺着唇角涌出,他看着哭像个孩子似杨开泰,漆黑明亮眼睛里片柔软,平静。他吃力蠕动嘴唇,似乎想说什。
杨开泰把耳朵贴在他唇边,用尽全身力气去听取从他口中破碎只言片语,才听到他说是:“别恨。”
刻。
把回到从前记忆拉回眼前,他忽然察觉到眼角阵酸涩,再度去看覃骁时,才发现他已经被法警带下楼。
直到很久之后,他都在后悔,如果当时没有跑神,如果他亲自压着覃骁出警局,如果他没有对陆夏放松警惕,覃骁就不会死在他面前……
覃骁和陆夏前后被法警押送走在大堂里,陆夏忽然停下步子蹲下系鞋带,谁都没有看到他从运动鞋鞋帮夹层中取出枚刀片……
不,杨开泰看到,他看到陆夏指缝间寒光现,但是陆夏动作太快,当他有所警觉时陆夏已经甩开身后法警朝着覃骁冲过去。
在得到消息后,傅亦在第时间赶回警局,他穿着套素白色休闲运动衣,虽然右腿伤口还没拆线,但是出院出急,连拐都忘拄。从出租车上下来后,略蹒跚着脚步缓慢走向办公大楼。
此时已经正午,明净阳光洒在盛满水汽空气中,这天白昼异常清朗明亮。
杨开泰坐在大楼台阶上,深深垂着头,动不动,安静好像在时光中静止。
傅亦慢慢走过去,渐渐
覃骁被他撞倒在地上,连反抗机会都没有,就被他手中刀片割断喉咙——
陆夏骑在他身上,把整根刀片都插进他喉管,沾满鲜血双手又紧紧掐住覃骁脖子,四名法警去拉他,竟时无法将他撼动。
杨开泰只觉得眼前这幕混乱,且荒唐,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什时候开枪。
当子弹从枪口射出,沿着既定轨道撕破空气正中陆夏太阳穴时,他浑身猛打个寒颤,像是被枪声所惊醒,从场噩梦中逃离出来。
他丢下手里枪,朝覃骁冲过去,跪在他身边,看到他脖子连着胸膛都被血染红,鲜红血液趟地,像是在堆座坟,把他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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