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讲到这里,又忽而落几滴眼泪。知道这是她为怨恨N工厂而滴眼泪,但心里,怎也不许这样想,总要把它们当作因规劝而洒。静静儿想会,等她神经镇静下去之后,就把昨天那封挂号信来由说给她听,又把今天取钱买物事情说遍,最后更将神经衰弱症和每晚何以必要出去散步原因说。她听这番辩解,就信用,等说完之后,她颊上忽而起两点红晕,把眼睛低下去看着桌上,好像是怕羞似说:
“噢,错怪你,错怪你。请你不要多心,本来是没有歹意。因为你行为太奇怪,所以想到邪路里去。你若能好好儿用功,岂不是很好?你刚才说那——叫什——东西,能够卖五块钱,要是每天能做个,多好呢?”
看她这种单纯态度,心里忽而起种不可思议感情,想把两只手伸出去拥抱她回,但是理性却命令说:
“你莫再作孽!你可知道你现在处是什境遇!你想把这纯洁处女毒杀?恶魔,恶魔,你现在是没有爱人资格呀!”
当那种感情起来时候,曾把眼睛闭上几秒钟,等听理性命令以后,才把眼睛开开来,觉得周围,忽而比
把糖食包打开,请她吃几颗之后,就劝她说:
“初作夜工时候不惯,所以觉得困倦,作惯以后,也没有什。”
她默默坐在半高由书叠成桌上,吃几颗巧格力,对看几眼,好像是有话说不出来样子。就催她说:
“你有什话说?”
她又沉默会,便断断续续问说:
“…………早想问你,这几天晚上,你每晚在外边,可在与坏人作伙友?”
听她这话,倒吃惊,她好像在疑天天晚上在外面与小窃恶棍混在块。她看呆不答,便以为行为真被她看破,所以就柔柔和和连续着说:
“你何苦要吃这样好东西,要穿这样好衣服?你可知道这事情是靠不住。万被人家捉去,你还有什面目做人。过去事情不必去说它,以后请你改过罢。……”
尽是张大眼睛,张大嘴,呆呆在看她,因为她思想太奇突,使无从辩解起。她沉默数秒钟,又接着说:
“就以你吸烟而论,每天若戒绝不吸,岂不可省几个铜子。早就劝你不要吸烟,尤其是不要吸那所痛恨N工厂烟,你总是不听。”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