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路出现在了银行门口,背上背着一个斗大的黑包,满当当的,拉链未拉合处,还露出毛巾蓝色的一角。
“我爸昨晚在旅馆连牙刷牙膏都给准备好了,”小路低声对我说,“他今天来是打算送我入住的。”
“可是……万一你没考上……”
小路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老路下了台阶,笑容满面地朝我们走来,“没想到,这学校里居然还有银行!我把十万元全取出来了。高价就高价吧,能读进这里,什么
“我默默地告诉自己,长大后一定要像爸爸那样……”
我们笑成一团。
“但,真的很压抑。”小路说。
“那就不说这些了。说说你最想做的事吧。”
“做一名士兵。一名特种部队士兵。”小路定定地看着我,“然后,在一场声势浩大的战役中,轰轰烈烈地牺牲。”
好的朋友,寒风阵阵的深夜,常坐在康城街头的烧烤摊上,高谈阔论种种梦想。再小点时,我们下象棋,我每次都悔棋,
他虽觉无奈但也慷慨地谦让我,允许我把他的车和马全部拿完。他真的是个好人,特别好特别好的朋友。
吃完晚饭后,我提议去小区外的广场上散步。
走出小区,抬头看看深蓝的熠熠着亮光的天空,远处隐约有乐声传来。微微的凉意将暮色冰冷,一只流浪狗目光涣散地看着风景模糊的远
方。
都无所谓了!”说着,拍了拍儿子的后脑勺,笑得那叫一个志得意满。
这会儿,小路伸手想接过那个背包,老路连忙退后了一步
“我的天,你爸妈知道吗?”
“还敢说!他们不把我脑袋骂得裂口算我命大!”他故意作出恐惧的样子,哆嗦着,好不滑稽。
次日早晨。天府一中。一株株根深叶茂的法国梧桐掩映着一扇恍惚被封印着的门。雕花的铁栏上,油漆微微斑驳。那耸峙的围墙,高过了
我的仰望。这座穿过了几百年风雨变迁的学校,把沧桑掩埋在岁月的河流,留给人们的是惊羡,瞻仰,还有梦寐以求。
我们怀着朝圣般的敬畏走了进去。穿过流光回转的长廊,穿过细雨润湿的花圃,穿过翠色浸人的竹林。
“嘿,你是腾飞了!”小路突然想起似的,兴奋地冲我说,“我参观了你们学校,真是豪华啊!”
听了这些,我想起我的期末考试,苦涩在心里融化开来,只好笑着,假装不经意,把话题拉到了他的身上。
“你爸妈叫你来考天府一中?”
“我不想这样。”小路摇摇头,“他们对未来的考虑周全到极点,你知道他们最怕我在日记里写些什么吗?”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