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想好好学习。只是,对不起宁小宇。”
模拟考试考完的第二天,数学成绩就出来了。
鲁老抱着一沓卷子走进教室,对无辜或有辜的人投去同样凌厉的目光。
“我们班上,高分段的人数是全年级最少的,平均分低了别班5分之多,特别是后面几个人,分低得让我汗颜!像你们这样,能考什么好高
中!难道你们就自甘平庸
“他不是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最开始,调查人员离开家里后,我问他是不是真的贪污了。他说没有。说得很坚决,好像自己深陷其中却
要我彻底割离一样。过了一会儿,他对我说,没有爸爸的照顾,也一定要加油。我们从来不交流,这些年来除了分开就是吵架,有时是为
了和宁小宇的事。那是我们第一次平静地说话。他给我说了很多。讲他自己的奋斗,要我规范人生计划,永远不能丧失斗志……还有,不
要像他一样。
“后来,纪委的人来了。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吧。真正可以交流的时候没有机会了。以前时间那么充裕,如果有一次,我能和他坐下来好好
看起来很疲惫。
我不禁说:“你应该去看你爸爸。”
“我不想去。”
“难道你害怕丢脸?还是担心从看守所出来,会有人低看你一眼?”
“我不能去。”他说,“我无法以现在的状态面对我爸。”
谈谈,真正像一个父亲和儿子那样谈谈,他也许能接受宁小宇,能理解我坚持的原因,我们之间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矛盾和隔阂。以前我
们都太急了。着急让对方认可自己的想法。
“别墅,车子,都没有了。出国也不可能了。我搬去和我妈住。什么都变了。说实话,我的确适应不过来。上周末在公交车上遇到李松,
我们从来就谈不上什么交情,但那时我觉得我们真是朋友了,比和章子腾更铁的朋友。我一路上都在想,反反复复地想,最后非常不甘。
拿芋头以前的话说,就是那种挺挨打的不甘。
我问他为什么。
“贪污,有很多种情况。有时不单是为自己,也会是为了家人。”柯冉无奈地笑了笑,“也许是一种狡辩吧。为家人过得更好,为我的未
来能有更多自由选择的空间,这些都需要钱。很多钱。最纯粹的感情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上,想来还真是荒谬。但你至少可以想象,在我爸
的心目中,他有一个多么优秀的儿子。对他而言付出所有成就我也是在所不惜。可照我现在的心情,看到我爸,真恨不得冲上去抓住铁栏
痛哭一场。他一定不愿意看到我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