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动作渐渐放慢,愈来愈无力。最后,在远处,陆地弧线把那条船形状吞没,借着天色还可以看到它慢慢地下沉隐没。
当轮船发出第声告别汽笛鸣声,人们把跳板撤去,拖轮开始把它从陆地拖引开去,离岸远,这时,她也哭。她虽然在哭,但是没有流泪,因为他是中国人,也不应为这类情人流泪哭泣。也没有当着她母亲、她小哥哥面表示她心里痛苦,什表示也没有,就像他们之间惯常所有情形那样。他那黑色长长大大汽车停在那里,车前站着穿白制服司机。车子离法国邮船公司专用停车场稍远点,孤零零地停在那里。车子那些特征她是熟知。他向坐在后面,他那模样依稀可见,动不动,沮丧颓唐。她手臂支在舷墙上,和第次在渡船上样。她知道他在看她。她也在看他;她是再也看不到他,但是她看着那辆黑色汽车急速驶去。最后汽车也看不见。港口消失,接着,陆地也消失。
航程中经过中国海、红海、印度洋、苏伊士运河,清晨觉醒来,船震荡停止,可知船已到岸,船正沿着沙滩航行。但是,这里仍然是海洋。海洋更其辽阔,遥远无边,直连通南极,航程中有几次停靠,从锡兰(36)到索马里是距离最长段路程。有时海洋是这样平静,季节又是这样纯净温煦,人们在航行途中甚至觉得不是这次在这里海上旅行,而是经历另次海上行程似。这时,船上大客厅、船上前后纵向通道、舷窗都打开来,整个船都打开来。旅客从他们无比炎热舱房走出来,甚至就睡在甲板上。
旅途中,船正在横越大洋,有天深夜,有个人死。她现在已经不能明确知道是不是这次旅行或另次旅途中发生事。头等舱酒吧间有些人在玩牌,在这些玩牌人中有个年轻人,这年轻人打牌打到定时间,言不发,把牌放下,走出酒吧间,穿过甲板,匆匆跑去,纵身跃跳下海去。船正在快速航行,待船停下来,尸体已不知去向。
写到这件事,不,她并没有亲自见到这条船,而是在另个地方,她听人讲过这个故事。那是在沙沥。那个青年,就是沙沥地方长官儿子。她也认识他,他也在西贡中学读书。她还记得,他身材高大,和蔼可亲,面呈棕色,戴副玳瑁边眼镜。人们在他房舱里什也没有发现,封信也没有留下。他年纪,倒是留在记忆里,真可怕,也是十七岁。船在第二天黎明又启航。最可怕就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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