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梅这话有
康妮一直觉得她和米克(人们都这么叫他)没有希望,可别的男人她又看不上。她与克利福德相依为命,他需要占有她大量的生命,她把这给了他。可她也需要一个男人大量的生命,这,克利福德没有给她,因为他不能。倒是有米凯利斯时而出现,但康妮预感到这快要结束了。米克无法守住什么,这是他的天性使然。他必须断绝任何关系,放任自由,孤家寡人,当一条孤独的狗。他非这样不可,尽管他总在说:“是女人甩了我!”
这世界似乎应该遍地是机会,但在多数人看来,机会都让少数人得了。海里有无数优质品种的鱼……或许是吧……但大量的似乎都是鲭鱼或鲱鱼,如果你自己不是鲭鱼或鲱鱼,你可能会发现海里没什么好鱼了。[1]
克利福德名声大噪,还赚了不少钱。人们开始来拜访他了。康妮似乎总在招待来拉格比府的客人。不过这些人不是鲭鱼就是鲱鱼,只偶尔有一条鲇鱼或大海鳗。
来者中有几个常客,他们是克利福德在剑桥读书时的同学。其中一个叫汤米·杜克斯,他一直在军中,而且当上旅长了。他说:“军队给了我时间思考,省得我为生活而战斗。”
另一个叫查尔斯·梅,是个爱尔兰人,写些研究天文的科学文章。还有一个叫哈蒙德,也是个作家。他们都和克利福德年岁相当,是时下的青年知识分子。他们都信仰精神生活。除此之外你做什么都是私人的事,无关紧要。没人想打听别人的事,如谁谁什么时候如厕。除了当事人,别人对此不感兴趣。
大部分涉及到日常生活的事都是这样……你怎么挣钱,爱不爱你妻子,或者是不是有“外遇”。这些只是当事人的事,就像何时如厕一样,不关旁人的事。
“整个性问题的核心是——”哈蒙德开口说道,他是个瘦高个儿,有老婆和两个孩子,但和一个女打字员关系更亲密,“是没什么核心。严格地说,是没什么问题。我们不想尾随一个人进厕所吧,那我们干吗要跟踪他和女人上床的事呢?问题就在这里。如果我们不把后者看得比前者严重,那就没问题了。这纯粹是毫无意义,毫无要领,纯属胡乱好奇。”
“很对,哈蒙德,很对!可是如果有谁向朱莉娅求爱,你会怒不可遏。如果他得寸进尺,你就会立即爆发。”朱莉娅是哈蒙德的妻子。
“那当然!如果他在我客厅的角落里撒尿,我也会发怒的。干什么有干什么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如果有人和朱莉娅在不碍事的壁龛里欢爱,你就不在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