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什么?还有什么在你手里?”葛佩云站起来急切地问。
“等会儿您就会看见。”白已贺说,“这应该说是一件艺术品,现在您得跟我到那个小房间里来一下。”
白已贺把葛佩云领进那个八平米的小房间,然后就蹲在床前,从床下摸出一个大纸口袋,神秘地把那张放大照片交给了葛佩云,说:“这仍然是您的作品,您简直不知道您的摄影水平达到了一个什么高度,那是一种境界。”
果然,这张放大了的照片收到了预期效果,白已贺看见葛佩云明显地趔趄了一下,坐在了他的单人床边,然后,又捂住了胸口。
哪知白已贺至此还没有收场,他双手拽住照片的两角,说:“其实原先我并没有打算把它放这么大,虽然我也有摄影和显影手艺。您也为我牺牲了那么多。但是我把它放出来了,这完全是出于偶然,都怪您丈夫轻而易举地就做了代市长。身
葛佩云面前说:“请喝杯茶吧,水不太开,茶倒可以喝喝。”
葛佩云看见玻璃杯中有几只白绿色的茶珠正在游动,她想:我家的茶。这茶名叫茉莉白龙珠,别人送她时她没当好东西,后来她特地到个老字号的茶店一打听,才知这茶是三百六十元一斤的。
果然,白已贺也说:“我把这茶拿回家来,一尝就知道不一般,我从来没喝过这么好的茶,净拿三毛钱一两的茶叶末穷对付。要不是您,哪舍得给一般客人泡呀!”
葛佩云注意地看了看白已贺,心想:我当然不是你的一般客人。她又不自觉地往白家那个大房间瞧,她感到有凉风正从那个房间扑出来。白已贺发现了这点,说:“是的,空调就装在这个房间里。原先这个房间我住,现在它属于我女儿,大呀。我乐意做的一件事就是为后代着想。咱们是不是到里面去坐,凉快多了。女儿烧包得净喊冷。”
葛佩云说:“不必了,就在这里坐会儿吧。我知道你最关心你的女儿。我也告诉你,那件事我没忘,我尽快把那笔钱凑齐。”
“那我可感激不尽了,这简直让我怎么说呢?我一直认为这仅仅是我的一个梦想。别看我一次次地逼您,或者说求您,可梦想这两个字还是无时不在困扰着我、提醒着我,刚才您是说钱有了希望!”
“基本上。”葛佩云说。
“这么说我和您很快就用不着再打交道了?”
“用不着了,可你也得把要还我的东西准备好。”葛佩云说。
“看您,说哪儿去啦!何止是那张底片,那时我还有更新的东西要交给您。这也就是我今天要请您光临寒舍的原因。”白已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