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家出来我就想,这一家子怎么啦,怎么焕然一新啦?我猜这一切还在于市长的心气儿。光那位夫人,再‘起范儿’也弄不成那样。你说,普运哲哪儿来这么高的心气儿?和你一团火热的时候都没这样过。”
陶又佳明显地脸红起来,太阳穴也嘣嘣直跳。这是她新添的毛病,稍一激动,太阳穴先跳。显然,丘晔的话刺激了她,比如她那句“普运哲哪儿来这么高的心气儿”。是啊,这心气儿是哪儿来的?这决不是一个代市长的正常表现。刚“代”就这么打治家?而他那位老婆原本连自己都顾不过来。那么……或许……陶又佳思索一阵说:“哎,丘晔,你说是不是会有另外的人给他参谋着搞的?”
“参谋倒不一定,就怕普运哲是投他人之所好,这就麻烦了。上次你到他办公室去闹,我说你失策,其实……哎,你再说说那位女士,那位在他办公室吃糖的女士。”
陶又佳说:“你别激我了,我实在不愿提她,臭×不要脸的。”陶又佳到底也骂出了脏话。
“你也不必这样,伤自己的身体,犯不上。现在我倒同意你盯着他点儿,别让那个臭×再插一腿。她是哪儿的?”
“城市规划设计院。”
“对,设计院那个臭×。不过我提醒你两点:别跟那个货直接发生冲突;对普运哲呢,时不时地打听着点儿他的去处。你不是认识沈强吗?遇机会就问问沈强。咱们这种人上当就上在人家说东你就说东,人家说西你就说西,人家说‘我当代市长了咱们要拉开些距离’,还说什么‘为了你我的共同幸福’等等。结果呢,满不是那么回事,是又来了一位吃糖的。”
“我这就去打电话……给沈强。”陶又佳站起来说。
“哎、哎,坐下坐下。你这样不行,火头儿上,缺乏自然。等你显出点自然再打。”丘晔把陶又佳摁在沙发上,又左嘱咐右嘱咐地把她嘱咐了一阵才走。
那次陶又佳从普运哲的办公室回来后,曾几次向丘晔描述当时的情景,而每次的描述,凭着她的想像都多些新内容。比如她对丘晔说,她在没进门前就听见办公室里有说笑声;比如她说,当她破门而入时,竟看见设计院那个女的正扎在他怀里;比如她说,那女的后来是如何红着脸跑出去的。陶又佳的渲染,使丘晔对这个女人也越来越气愤,对普运哲自然也越来越没好气儿。丘晔敏感,前些时,普运哲就要升任代市长了,却偏偏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陶又佳,她都受不得,更何况现在他那里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呢。丘晔的太阳穴虽然不跳,但心脏的节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