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为陶又佳而加快。她常想,一个小小老百姓怕什么,害怕的应该是普运哲那些当官的。因此她的总方针是:对普运哲能拉就拉,得黏糊就黏糊,拉不过来再说,反正不能让那个吃糖的臭×好。
陶又佳一夜没睡。一夜失眠的结果,何止是太阳穴在跳,连心脏也出现一阵阵间歇。脸上的肌肉很紧,浑身刺痒难忍。八点刚过她就不梳头不洗脸地先拿起了电话。普运哲办公室的电话没人接,她便不顾一切地把电话打给了秘书沈强。沈强一听便知道是谁。
普运哲和陶又佳关系的跌宕起伏,沈强是最清楚的。但,当秘书的必得具备一种特点,就是再清楚的事,不该你动声色时你就得有终生不动声色的本领。再说,有些事就更需秘书有个眼力见儿。比如普运哲那次带他去京开会,把他支到公主坟去住,他便得知那位女士已先期到京。所以那次他没事决不往和平宾馆跑,整天和小刘开着车乱转,哪儿新鲜往哪儿转。
现在沈强拿起电话,听见听筒里呼呼直喘气,便猜出了陶又佳的情绪。对方先以假装平和的口气对沈强说:“喂,是沈秘书吗?我姓陶。”沈强想,果然不错。接着陶又佳就问沈强:“市长呢?出市了吗?”在沈强听来,陶女士的口气里明显地充满着追问的意思,他想:正牌的夫人葛佩云也不敢如此放肆啊。但他还是像秘书回答问题那样说:“普市长这两天是出了市,他到西县去了,那里在开一个规划会。”“那你为什么没跟去?”陶又佳不客气地问。沈强稍显不高兴地说:“想必是市长认为没必要吧,另外有人跟着。”对方不再说话。沈强听见听筒里又有呼呼几声喘气,之后,对方便猛地挂了电话(电话的猛挂和轻挂,大多接触过电话的人都有体验)。
“另外有人跟着”,本是沈强一句正常的工作用语,他指的是市府另外的办事人员。然而陶又佳却另有自己的理解,她想:果真不出所料,原来她对丘晔那些想像中的叙述并不是虚幻,有些事你没看见并不等于没发生。现在,这不是跟去了吗?若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些“铺垫”,那位怎么会跟去呢,加之普运哲开的正好是个规划会——一定是城市规划吧,陶又佳想。
陶又佳本来要找丘晔商量对策的,但她给丘晔打了一天电话,比尤蒂佛公司的人说,丘晔这几天行踪不定,她正在为一种新型装饰材料到处奔走,说不定有可能去了北京。
陶又佳在无援的情况下,竟独自作出了一个在她看来无论如何是大有必要的决定:她决定去趟西县,做一番跟踪,就像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