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酒买肉请他吃着。晚上候别客人睡着,便悄悄向鲍文卿说:“有件事,只求大爷批个‘准’字,就可以送你二百两银子。又有件事,县里详上来,只求太爷驳下去,这件事竟可以送三百两。你鲍大爷在们大老爷眼前恳个情罢!”鲍文卿道:“不瞒二位老爹说,是个老戏子,乃下贱之人,蒙太老爷抬举,叫到衙门里来,是何等之人,敢在太老爷跟前说情?”那两个书办道:“鲍太爷,你疑惑这话是说谎?只要你肯说这情,上岸先兑五百两银子与你。”鲍文卿笑道:“若是欢喜银子,当年在安东县曾赏过五百两银子,不敢受。自己知道是个穷命,须是骨头里挣出来钱才做得肉,怎肯瞒着太老爷拿这项钱?况且他若有理,断不肯拿出几百两银子来寻情。若是准这边情,就要叫那边受屈,岂不丧阴德?依意思,不但不敢管,连二位老爹也不必管他。自古道,‘公门里好修行’,你们伏侍太老爷,凡事不可坏太老爷清名,也要各人保着自己身家性命。”几句说两个书办毛骨悚然,场没趣,扯个淡,罢。
次日早晨,到安庆,宅门上投进手本去。向知府叫将他父子两人行李搬在书房里面住,每日同自己亲戚桌吃饭,又拿出许多绸和布来,替他父子两个里里外外做衣裳。日,向知府走来书房坐着,问道:“文卿,你令郎可曾做过亲事?”鲍文卿道:“小是穷人,这件事还做不起。”向知府道:“倒有句话,若说出来,恐怕得罪你。这事你若肯相就,倒个心愿。”鲍文卿道:“太老爷有甚话吩咐,小怎敢不依?”向知府道:“就是家总管姓王,他有个小女儿,生得甚是乖巧,老妻着实疼爱他,带在房里,梳头、裹脚都是老妻亲手打扮。今年十六岁,和你令郎是同年。这姓王在家已经三代,把投身纸都查赏他,已不算家管家。他儿子小王,又替他买个部里书办名字,五年考满,便选个典史杂职。你若不弃嫌,便把这令郎招给他做个女婿。将来这做官便是你令郎阿舅。这个你可肯?”鲍文卿道:“太老爷莫大之恩,小知感不尽,只是小儿子不知人事,不知王老爹可肯要他做女婿?”向知府道:“替他说,他极欢喜你令郎。这事不要你费个钱,你只明日拿个帖子同姓王拜拜,切床帐、被褥、衣服、首饰、酒席之费,都是备办齐,替他两口子完成好事,你只做个现成公公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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