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孝子举眼看,只见前面山上蹲着个异兽,头上只角,只有只眼睛,却生在耳后。那异兽名为“罴九”,任你坚冰冻厚几尺,声响亮,叫他登时粉碎。和尚道:“这便是雪道兄。”当夜纷纷扬扬,落下场大雪来。那雪下夜天,积有三尺多厚。郭孝子走不,又住日。
到第三日,雪晴。郭孝子辞别老和尚又行,找着山路,步滑,两边都是涧沟,那冰冻支棱著,就和刀剑般。郭孝子走慢,天又晚,雪光中照着,远远望见树林里件红东西挂着。半里路前,只见个人走,走到那东西面前,交跌下涧去。郭孝子就立住脚,心里疑惑道:“怎这人看见这红东西就跌下涧去?”定睛细看,只见那红东西底下钻出个人,把那人行李拿,又钻下去。郭孝子心里猜着几分,便急走上前去看。只见那树上吊是个女人,披散头发,身上穿件红衫子,嘴眼前片大红猩猩毡做个舌头拖着,脚底下埋着个缸,缸里头坐着个人。那人见郭孝子走到眼前,从缸里跳上来。因见郭孝子生雄伟,不敢下手,便叉手向前道:“客人,你自走你路罢,管怎?”郭孝子道:“你这些做法,已知道。你不要恼,可以帮衬你。这妆吊死鬼是你甚人?”那人道:“是小人浑家。”郭孝子道:“你且将他解下来。你家在那里住?到你家去和你说。”那人把浑家脑后个转珠绳子解,放下来。那妇人把头发绾起来,嘴跟前拴假舌头去掉,颈子上有块拴绳子铁也拿下来,把红衫子也脱。那人指着路旁,有两间草屋,道:“这就是家。”
当下夫妻二人跟着郭孝子,走到他家,请郭孝子坐着,烹出壶茶。郭孝子道:“你不过短路营生,为甚做这许多恶事?吓杀人性命,这个却伤天理。虽是苦人,看见你夫妻两人到这个田地,越发可怜狠。有十两银子在此,把与你夫妻两人,你做个小生意度日,下次不要做这事。你姓甚?”那人听这话,向郭孝子磕头,说道:“谢客人周济,小人姓木名耐,夫妻两个,原也是好人家儿女,近来因是冻饿不过,所以才做这样事。而今多谢客人与本钱,从此就改过。请问恩人尊姓?”郭孝子道:“姓郭,湖广人,而今到成都府去。”说着,他妻子也出来拜谢,收拾饭留郭孝子。郭孝子吃着饭,向他说道:“你既有胆子短路,你自然还有些武艺。只怕你武艺不高,将来做不得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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