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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2 / 33)

袋拉链,文具袋内容琳琅满目,各色原子笔,立可白,镜子,美工刀,指甲剪,护唇膏,梳子,香水。秋意正浓,落日如兔眼,灰黑色兔云,啃着片粉红萝卜晚霞,在群高楼大厦夹缝中。校园弥漫霞色,斑鸠在木棉树上漫步,校工挥砍排据说染上病菌树丛,初三学生在教室里吃便当准备晚自习。群女生站在联络走廊上观赏落日如脱兔逝去。围墙外传来捷运工人歌唱和喧闹,英番夹杂,喉牙粗粝,仿佛牛驴推磨驮运后嗯嗯哼哼抒发血泪。雉甚至闻到米酒和啤酒味道。喝酒速度和气量仿佛波音七四七加油。入夜后他们甚至翻墙入校,躲在女厕内向如厕女生,bao露私处。女学生常被校方告诫晚上不可独自如厕。据说几位大胆女生,向父母借电击棒,读闷书就像带螫蜜蜂绕趟女厕,竟误击打扮和作风都颇像狱卒校警,让他捂紧胯下在女厕门外蹦跳像发条公鸡。

整个校园轰响着麻雀声,大部分来自校门内两棵老凤凰木。两棵老树扎满麻雀和斑鸠巢穴,树下经常粪如雨下,常使到校内参观贵宾狼狈不堪。校长原想拦腰截断,但听说领导在这里求学时两棵老树即已风华绝代,百年校庆时领导将以校友身分莅临致辞,事前领导私下透露,回母校最希望和老树会晤重温少年时代多愁善感。校长和总务主任于是为这两棵老凤凰木伤透脑筋,准备校庆当天在树上挂两座扩音器,播放充满喜气和战斗色彩音乐吓唬鸟类。小麒用立可白修正最后个字母。

“写完,老师……”余氏七彩红鳍小麒鲷趴在办公桌上,额背淌汗,十指灼热,手肘触到正在另张办公桌上改考卷左臂。傍晚六点多专任教师办公室只剩雉和小麒二人,老鼠迫不及待出洞,啮咬抽屉里老师留下零食。雉听见对面办公桌抽屉里老鼠搜索食物巨大声响。

“检查吗?”咖啡喝多,雉嗓门粗哑,和老鼠觅食声十分相似。

“检查两遍……”

“不行啊,这张才七十多分……”雉将改好考卷放到小麒眼前,拿起她刚写完考卷。

“老师啊,难得口气写完两张考卷……”小麒突然站起来走到雉身后,“都是你啊,老师,这,饿死……”

“谁叫你跷课……”雉涂改考卷,指出错误。老鼠在挂钟、扩音器、饮水机、球鞋和考卷堆中吃喝拉撒,腐蚀破坏,秘密哺育后代,仿佛问题学生暗中悖逆校规,捣毁硬体设施,产子弃于秽河。雉在这所学校任教多年,少说亲手杀死五百多只鼠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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