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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世界 > 猴杯 > 第五章

第五章(4 / 33)

亚妮妮再度出现阳台上,将几枝野兰插在妹妹头发上,抱起小红毛猩猩。小红毛猩猩抓下插在亚妮妮头发上野兰放到嘴里。

“泰……”亚妮妮终于看见雉。

天地漆黑,袭来阵寒气,雉莫名地燃起思家情绪。苍鹰不再盘旋,匆匆滑入莽林。公鸡绕着小母鸡兜圈子,圈子越兜越小。小母鸡毛羽灿烂,秀美丰腴如理想中杨贵妃。几只雄斑鸠彼此啄咬,母斑鸠窃窃私语。大鱼猎食,小鱼跃出巴南河,仿佛个庞大邪念将许多胸无大志小情绪逐出头皮外。菜园繁茂,花叶眉眼传情,果核袒胸露臀,瓜豆抬首垂颔若有所思。熊爪和山猫獠牙刨咬空罐头,竹响板和铜管如泣如笑。只大番鹊在菜田里觅食,叼喙七八只活蚯蚓,仿佛夹起团热面,消失蔓芒萁中。纹案绘制师阿都拉走出雨林,采叶摘花,准确扔入背篓,让雉想起骑驴求诗贾岛。又只大番鹊在三棵老瘦椰上啄咬古铜色越王头,老瘦椰绿叶几乎扇到乌云。路走来,每间长屋都养着只犀鸟,有甚至养二三只,毛羽扎手,半巫半神,叫声蛊人,替平静安逸长屋维持某种战乱动荡气氛。这长屋怎没有犀鸟?听亚妮妮说让巴都误射只,山猫咬走只,疫疠扑杀二只,山灵招唤只——那犀鸟临走时口吐达雅克语,说出令达雅克少女脸红*言秽语。长屋虽不养犀鸟,长屋四周鸟言兽语,十有四声是野犀鸟,另外四声是猴猿类,剩下二声不知何鸟何兽。野犀鸟叫声腥膻,仿佛鸦群逐臭。猴声清脆幽远,天籁错落。但猴鸟争鸣时,时令人难以分辨。剩下二声虽不容易厘清面貌,倒可以轻易听出是掠食或被掠食,寻春或护盘。长屋猎手众多,只有鸟和蛮猴胆敢在这附近竞唱。这时正有猴声在蛮林中飘荡,吸引栏杆上吃兰花小红毛猩猩。小猩猩口含兰花搂住栏杆旁截绿枝,稳稳地吊挂绿枝上,从这枝又吊到另枝,从另枝又吊到另树,如此旅行五棵树,跃入菜园中瓜棚,又从瓜棚跃上另座瓜棚,最后跃入片矮木丛,在矮木丛中行走,这时它离雉视线已非常远。雷声忽大忽小,双胞胎姐妹和玛加笑声响遍长屋。红毛猩猩惊动只大番鹊,双翅撑成根扁担,挑夫空中漫步。个女人坐在矮树下,长发散乱,雾霭弥漫,天色阴晦,藤叶阻隔,五官浮沉,肢体忽聚忽散,那树本身并不茂盛,但长满附生植物,树盖密不透风,树荫长年受潮如狗嘴,使雉想起家里丝棉树。女人皮肤黯红,倩影在树荫中如狗舌伸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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