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波，其他
无所有。
苏利望着哈珀离开
背影，立即心生歉意。她非得这
粗鲁、这冷漠吗？为什不说出自己感受呢？她感到羞愧，也很生气—他打扰到她
，在她心口搅起意想不到情感旋涡。她卷入记忆，回想起黛维、露西、杰克，甚至还有她母亲，琼。她以不同方式失去他们所有人。她飘浮在通信舱内，每想起次痛失所爱经历，心头旋涡便加剧分，直到她分不清哪些是旧回忆，哪些又是新。她深深地呼吸几次。她想象着地球，想象它那朦胧蓝色轮廓、崎岖地形以及缕缕云彩，但这并没有让她感到安慰。她想起哈珀、底比斯、泰尔和伊万诺夫，总归还有更多人要离她而去。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稳住飘动着身体，但是没有重力她很难保持静止。肩膀撞到个扬声器，臀部蹭到面屏幕，她越是努力保持静止，就越是飘来飘去。她对抗是种缺失，而非种存在，这突然令她心寒。哪边是向上？地板变成天花板，她顿时感觉自己整个任务、整个人生直遵循理智就这样折断。勤奋工作和聪明才智无法保证她安全—她不能预先做任何事情，没有任何努力、远见和技巧可以阻止这切发生。整个宇宙中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保证他们安全。她觉得自己心态变得黑暗起来。她又看到个宇航员飘入黑暗，只不过，这次在太空服内是她自己—尖叫着，乞求着，颤抖着，无法呼吸。
0027
此前，苏利只有过次恐慌发作，那是在继父打电话告诉她琼去世时候。苏利从未放弃过希望，希望有天她们能够回到彼此身边，能够再次回到沙漠看星星，只有她们两个人。琼会像从前那样叫她“小熊宝贝”，她们会欣赏月球上发光环形山、猎户座星云旋涡，以及星光朦胧银河。她们会和好如初。她们会行驶在布满沙子道路上，然后原谅彼此。但接到那个电话之后，自她还是个小姑娘以来所有幻想都灰飞烟灭。当她在莫哈维沙漠和不列颠哥伦比亚省之间某个地方时，母亲就已经离她而去，但她仍直怀抱希望。有时候，那希望似乎就在转角，但最终，切都太迟，再也无可挽回。这份失去太过沉重，她下子无法承受。
那是在她第套真正意义上公寓里，位于圣克鲁斯[44]。她记得自己把手机放在厨台上，看着台面上银灰色斑点纹理，背靠着冰箱慢慢滑下去，双腿瘫软。她记得自己在那里待很久，哭得哽哽咽咽，不明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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