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满腹牢骚
这话让大笑起来。
“你懂意思,”她有点急,“也清楚不愿意高调行事。你带多少钱?”
“反正已经个子儿不剩。”
她声叹息,“你觉得梅森蒂亚怎样?”
“甚至不知道它在哪儿。”
尚文明社会里,女人只有三种职业,而其中两种已经被排除。“你是个音乐家?”
“抱歉,啥?”
“歌手,”说,“你是唱歌吗?唱歌来谋生?”
她笑出声来,说:“别人恐怕宁愿花钱让闭嘴。”
往前倾,亲吻她嘴唇。“那你时不时有那些钱,”说,“又是从哪儿来?拜托,”挂上自己最迷人笑容,补充句,“可什都没瞒着你啊。”
“它在你能去最靠南地方,如果不下海话。离这儿大约有千二百英里。”
她去过那地方,当然,是很久以前。天底下没有她没去过地方。记得们曾经在普罗秋利斯住过个废弃神庙。当时们为形势所迫,只能过段苦哈哈日子,那神庙就成不错落脚点,因为当地人没胆子进来。庙内墙壁上涂着彩画。这画有屋顶遮挡,免受风吹日晒,却只有小块保留下来,其余部分早在几百年前就剥落。盯着壁画,然后突然意识到:认识这张脸。真是太像。她告诉说,这画应该是爱朵依亚,死亡之神。是啊,真是死亡之神,想。
“已经厌倦像这样四处漂泊。”说。
“而这都要怪谁呢?”
“况且讨厌南方,太热。们为什不换个好点儿地方,休养阵?”
“那好吧,”她说,“是个女巫。”
按照常理,鉴于被无罪释放,有权回官衙去,把被捕时遭到没收随身物品统统要回来。那些东西是全部家当:件厚重羊毛外套,旅行时穿;个背包,里面装五百安吉尔金币和本带插图威森蒂乌斯著《迷人花园》;更别提内衬里还缝着价值九百安吉尔红宝石原石。可是不知怎,觉得这时回去要包有点过分贪心,而从不敢过分贪心。现在看来,这话真是讽刺。
她又愿意和说话。“这样很丢人。”她说,“让上法庭把你领回来,就像你是条走失狗似。真希望你别这做。”
“想试试,你总不能怪嘛。”
其实,她可以怪。“更别说,”她继续道,“你这做太招摇。你明白吧,这下们又得换个地方从头开始。这儿人都知道们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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