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投诉没有伤害她们分毫。几十位老太太精神百倍,喜笑颜开,步伐轻松齐整,穿着统服装,红色T恤配黑色长裤,雪白运动鞋,鞋帮都白得耀眼。她们占据小区花园正中央那块平整空地。每天早上,他只能在弯弯曲曲小径上慢跑。为那片属于所有居民空间,他打算跟跳广场舞斗争到底——你们凭什霸占公共场所?凭什强*别人眼睛耳朵?
天,他早起去跑步,路过花园,看见平常跳广场舞那些阿姨三三两两地站着,似乎在等着什。他从她们中间横穿过去,踩在刚刚整修过花砖小径上,感受跑鞋柔软,“像踩着阵风”,他耐心地等到电商打折才下单。今天第次穿,柔软新鞋、刚下过雨清爽空气、格外安静花园,他觉得这切都预示着今天好运气,琴行面试定会成功。清凉空气流过脚底。他戴着耳机,脚步轻快合着节拍,段进行曲,些铿锵四分音符,乐曲情绪平稳有力,他不自觉地哼唱起来,脚底感受着花砖细腻纹路。
从音乐学院毕业之后,他直在家教学生,有点厌倦,想找个固定工作。那天,他早上跑完步就回家洗个澡,赶去附近家琴行面试,跟对方聊得不错,当时就定下来,下个月开始去琴行上班。中午,他给自己做蛋炒饭,用是昨天晚上剩米饭,十二点下课,点又有学生过来。白天来都是学龄前小孩,家长盼望殷殷地站在旁记笔记,小孩子手指软,立不起来。他遍遍地示范,重复地提要求,孩子半懂不懂,半节课过去毫无改进。午休时间,他坐在沙发上,边刷着短视频边吃炒饭。沙发紧挨着钢琴旁边花架,架子上摆着只圆形玻璃缸,养着两条小金鱼,花鸟市场上最便宜那种,块五条,他买七条——爸爸说过,金鱼养单不养双。几天后,死得只剩这两条最小。为保住它们,他在网上订加氧泵。卖家保证,这个泵绝对静音,点不吵人。
在淘宝上用“静音氧气泵”作为关键词搜索时候,他想起小时候家里那只吵吵闹闹金鱼盆。那天,他趁着爸爸不注意,悄悄关掉嗡嗡作响氧气泵,挤在起金鱼马上安静下来,缓缓沉入水底,气泡激荡水流让它们又兴奋又疲倦。那些年,爸爸失业在家,爱好养鱼,家里阳台上摆着只大鱼盆,氧气泵日夜嗡嗡地响不停。爸爸蹲在旁边,把根橡胶管伸进鱼盆底部,另外头放进嘴里,轻轻吸,迅速地从嘴里抽出来,混着鱼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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