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躲,”严行开口,语调低低,“为什?因为那天……晚上,说话?”
“没躲你……”勉强地解释,“就是最近忙点儿,找俩兼职,除这个收银,还有个家教。”
希望这个解释能令严行满意,这样他就不会在提起那天晚上他说话。
然而严行充耳不闻,又重复遍:“因为那天晚上说话?”
心紧,干巴巴地说:“严行,……”
“……去餐馆打工。”
“……”严行看着,半晌,松开抓着领子手,却站在原地没动。
教学楼走廊间人来人往,已经有人朝们两个这边打量,只好低声对严行说:“们出去再说吧。”
严行点头。
于是俩前后地下楼,彼此都沉默着。
是什表情——冷淡?平静?疑惑?太没出息,甚至不敢看他脸。怕在他脸上看见事不关己神情,却也怕在他脸上看见悲伤神情。
匆匆往外走,距离教室门还有步之遥时候,身后忽然传来道平平声音:“张回。”
猛地停下脚步,下秒——或者半秒——又继续往前走。
教室里还有别小组在讨论课堂展示事情,乱糟糟。想听错。
越走越快,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地小跑。
想说严行把你当朋友,真,你是上大学交到第个朋友。
然而严行打断:“那天晚上喝点酒,以为你生气,心里着急,就赶回来……那天晚上喝得有点上头,脑子都不清醒……后来又想起说话,真就是喝醉瞎说,张回,你别往心里去。”
—
天已经黑透,夜空中悬着黯淡弯月亮,这几天雾霾有些重,没什风。
和严行走到棵银杏树下,好在这时正是饭点,没人注意到们。
“找个兼职,”解释道,“就是去餐馆收银。”
严行垂着眼,不说话。
只好问:“那……还有什事儿吗?”
“张回!”
肩膀被人从身后狠狠扣住,那是股很大力道,身子甚至歪下。
“叫你,”严行把抓住领子,恶狠狠地说,“你没听见吗?”
他比高些,此时居高临下地看着,目光像铺天盖地潮水涌向脸。不得不与他对视,这才发现,他眼下挂着两个重重黑眼圈,张脸瘦得颧骨都显出来,下巴上也满是凌乱胡茬。
“你去哪?”严行嘴唇在发抖,他像是在极力克制什,“什餐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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