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回,你说,是不是上辈子做过很多坏事儿啊?”严行笑得惨然,“实在找不出别理由……也,太倒霉吧?刚才站在那儿时候甚至想,要是那天晚上真烧死爸就好,宁愿杀过人——这样起码在严永宽那儿受罪不是白受,对不对?”
“严行。”抚摸他颤抖脊背,想,他哭。
然而他没有哭,他睁着他好看眼睛,表情迷茫:“你说,受这些罪,上哪说理去?这简直没有道理啊?”
是啊简直没有道理,这狗屁世道有什道理——为什女人和孩子要遭受,bao力,为什小部分人能把其他人玩弄于鼓掌,为什,严行,也不知道为什,也想问。
为什如此爱你,但是这刻,你痛苦,无法消解。
是种巨大错愕和落空。
可以想象,在严行以为自己“逃亡在外”这些年里,那个夜晚他点燃柴火画面定像根狠厉鞭子时时抽打着他神经,他定总是在噩梦里看见熊熊燃烧房屋,那火是他亲手点燃。
可原来不是,房子是被村z.府推.倒,收拾得干干净净,变成方平整篮球场。他记忆,他错觉,他挥之不去噩梦,竟然就这样成个——连笑话都算不上笑话。
张村长热情地介绍:“今天有点晚,平时小孩们放学,经常来打篮球呢。”
严行平静地说:“嗯,挺好。”
第二天大早,张村长带着和严行去后山墓地。出发前他还很是细心地问严行:“小马,你要给马叔烧点纸不?”
严行摇头:“不用,张哥,们看眼就回去。”
张村长是个机灵人,他大概也明白严行对他爸没什感情,自圆自话道:“哦……也对,现在都提倡文明祭奠嘛,就是咱这地方也没鲜花……”
在棵高大
村里没有招待所,张村长找村民借两张行军床,们俩就借住在张村长办公室里。
张村长回家休息,房间里只剩下和严行,白炽灯把他脸映得片苍白,连脸上因喝酒生出红晕,都消失不见。
“严行。”忐忑着,低声叫他。
“嗯,”严行坐在床上,“没事。”
“你……”走上前去抱住他,把他抱得很紧很紧。该怎安慰他?好像在他面前什安慰话都太无力太轻率。严行,他因为件根本没有发生事情,受十三年折磨和凌.虐。从少年,到青年,到成年,他被件根本没有发生事情,毁掉人生中最宝贵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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