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香气缭绕小摊前,汉王看看那四四方方支开架子上所列之物,认出是胭脂水粉,正欲往下处,摊主热情道:“胭脂色泽好,香气亦好,小公子何不买上盒赠与娘子。”
汉王呆住,待反应过来那摊主说什,双颊下红,结结巴巴道句:“不、不是……”又望向君瑶。
君瑶自是镇定得多,无奈望汉王眼,与摊主道:“不必。”
她们二人,个是宽袖华服少年公子,个温婉动人美貌女子,并肩走在处,偶尔对视,皆是目色温柔,落在旁人眼中,分明是对璧人。
摊主只以二人乃是已订亲,只尚未成亲小儿女,面皮薄,也甚识趣,不再多说。
再迟上片刻,城门关闭,便入不得城。
二月中,不似寒冬腊月那般料峭,夜间仍是寒意逼人,汉王本披着袭藕荷色斗篷,后见君瑶穿得单薄,便解下斗篷,覆到君瑶身上去。还替她系好领口,十分满意她斗篷,阿瑶披上也很好看。
君瑶知与殿下推让,必推让不过她,殿下赤子之心,满心要待她好,自会将好都让与她,便暗暗护住她,以免她着凉。
月亮将将跃上柳梢,天还未全然暗下,道上已有许多人。汉王与君瑶不知庙会设在何处,便随着人流走。
待天色全然暗下,灯盏点起,满街皆是华灯高悬热闹繁华。庙会设在处河畔,岸上宝马华盖,人影浮动,两旁还设摊贩,高声叫卖,河间亦是叫灯光映得犹如白昼,大大小小船在河上穿过,或华贵或寻常,皆彩灯高悬,垂着丝绦,格外高大船上,还传来仙乐般动听琴声,乃是城中贵胄,携友同游。
二人又往下走,已游差不多,汉王手中提盏灯,灯罩上画着她心心念念桃花,这是早就买下,汉王十分喜欢,路提在手中,另手本是捏着君瑶衣角,此时却不敢捏。
君瑶恐她别扭,与她劝慰道:“旁人看不清,错认,胡言乱语也是有,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这般繁华,与京师洛阳,也不遑多让。
殿下将临淄治理得很好。君瑶转头,望向正好奇张望摊贩所售何物小殿下,眼中不由添几分柔和。
汉王生长于宫廷,纵偶有外出,身边亦是里里外外围不知多少人,对民间物事所知甚少,此时见,不免格外好奇。
她处处地看过去,见不知作何用物事,只在旁看着,小声问君瑶,君瑶又非凡人,自也说不上来,二人便自己摆弄,摆弄明白,又往下处。
如此,也极有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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