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辞抬头,见靳尧这般看他,忙道:“阿尧你快睡吧,睡得迟不利于身体。”
“你也知道不利于身体。”靳尧说。
朝辞
…………
做阵子工,朝辞发觉银钱还是入不敷出。靳尧需要药虽不算名贵,但也不算贱价,何况日都断不得。
他思及自己虽说无甚才华,但至少认得字,写也不算丑,于是又找数家书铺,死皮赖脸地接下些抄写单子。
每日他回去照顾好靳尧后,半夜又挑灯抄写,写到丑时过半才睡下。
早上卯时刻便起来,匆匆给靳尧做完食物后便去酒楼。
他将饭菜放到桌上,扶着靳尧下床坐在桌前。
又去找件外衣给靳尧披上。
随后便坐到靳尧面前,见靳尧直盯着自己看,他便问:“阿尧看着做什?快吃饭,别饿着。”
却见靳尧突然伸手,用手指抹抹他脸颊。
朝辞傻乎乎地摸摸自己脸,道:“怎、怎?”
如今身体恶化,更是觉得这些食物难以下咽。
他不愿再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便把话题移到朝辞身上:“你今日,如何?”
“挺好。”朝辞笑道,“嘴甜,老板娘和管事们都很照顾,给都是些轻松活计。咱们以后可算是有着落。”
靳尧仔细地打量他下,少年手上泛红还有淤青,眼睛还有些红肿。
想必身上其他部位伤也不少。
晚上,靳尧躺在床上。床边隐隐有昏黄灯光闪着。
他知道这是朝辞在桌前抄写。
他不懂,少年为何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这年多来,他甚至连好脸色都甚少给少年。
他起身掀开帘子,语不发地看着少年。
“有灰。”靳尧说。
朝辞挠挠头:“刚刚没注意,不小心蹭上吧。”
他学厨也就这几天事情,对他来说,学厨最难就是烧火。第次学时候他都快被那些柴火气哭,如今虽然勉强会,但也费力气,染上些灰正常。
靳尧神色有些复杂。
从前小孩非华服不穿,非美食不用,身边仆役成群,谁也不会让他不顺心半分。
他抿着唇,心脏竟有些发紧。
吃这多苦,回来竟句话都不说。以为能粉饰太平……
朝辞却没有在这上面聊太多,弯着双桃花眼对靳尧说:“该用膳,去给阿尧做,把今天药也煎。用完膳再喝药,带阿尧下床走走,大夫说直卧床也不利于休养。”
靳尧点头,应声。
朝辞便去给他做饭,过两炷香时间便端着饭菜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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