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陛下当回宫。”谢漪说道。竟句也未提宣室殿中那句“除之而后快”。刘藻愣,当即反应过来,谢相并不信她,她是在下逐客令。
绮思瞬息间消散,刘藻慌道:“谢相。”
谢漪坚决道:“陛下请回。”
她不信她。她还是以为她想杀她。刘藻惊惶,她下拉住谢漪手,道:“你、你不信?”
“陛下之言,句句有理,臣自是信。”谢漪被她抓住手,试图将手抽出。
她却不知该如何应付陛下。
刘藻至今都不知,她人生,是谢漪为她谋划。连她开蒙用《诗经》,都是她定下。她对她解,远超她想象。只是她从来不说罢。
从前是不能说,眼下是不便说,将来情形大定后,更是不必说,提起倒像是向皇帝邀功。
可谢漪做这多,从不是为得刘藻回报。
门忽被叩响,门外婢子小心唤道:“君侯。”
刘藻却握得更紧,谢漪目光顿时冷下来,刘藻更觉慌张,她不知如何是好,更不肯将手放开,无措之下,哀求地唤声:“姑母。”
声姑母,使得谢漪身子僵,刘藻捉住时机,轻声道:“姑母,你且信回。”她努力克制,可话语却不由自主地到嘴边,“你在心中,是不同。”
她说罢,伸开双臂,试探着欲抱谢漪。
她称她姑母,愿做小辈,以此来打消谢相心防。谢漪被她抱紧,耳边小皇帝又唤她姑母,她仿佛在剖开自己心,努力将话说得真诚:“你是姑母,于而言,是不同。知道,在你心中,也是不同。”
两句不同,终于使得谢漪松懈
谢漪松口气,道:“进来。”
门被推开,婢子捧着袭披风,走入门来。这是谢漪回府之时吩咐,陛下衣衫单薄,她恐她受凉,令人去取身披风来。披风是今岁新制,她尚未上过身,来与陛下用,也不失礼。
谢漪接过披风,抖开,亲自为刘藻披上。刘藻手足无措,愣愣地呆立。她长个,拔高许多,竟比谢漪还高少许。她垂眸,便可见谢漪唇,湿润且嫣红。她们靠得这样近,她只需微微倾身便能碰到。刘藻吞吞唾液,用尽全部定力,都未能克制。
谢相是什味道?必是格外香甜可口。她忍不住微微朝前倾身,靠近些。谢相身上香气,如既往熟悉,此时却如迷药般,使得刘藻沉浸其中。她情不自禁地靠近,她鼻尖,即将触到谢漪额头时,披风系好,谢漪退开去。
刘藻顿觉心中空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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