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这些多余的话。安托,听说你准备和胡安娜·塞万提斯结婚?立刻停止这种幼稚的行为,阿涅利家族还不用着对塞万提斯这个姓氏卑躬屈膝。”
“很抱歉,我要娶的是胡安娜·库鲁斯,不是胡安娜·塞万提斯,而且我是安托·弗洛雷斯·加西亚,不是安托·弗洛雷
察官的女儿?他从不关心这个家!关心他的妻子!他的女儿!他只关心他的卷宗,他的案件,他的罪犯和证人!而我却得为了他的正义遭罪!受指责!”她恶狠狠地捶打自己的胸膛:“如果他是对的,我为什么会被强,bao?如果他是对的,为什么没人来和我说声对不起!如果他是对的,为什么那么多年后我还得为别人的罪行忏悔?如果他是对的……他就不应该抛下妈妈,抛下我……像个懦夫那样的z.sha!”
老妇人抿紧了自己的瘪嘴唇。
她没有结过婚,没有自己的孩子,胡安娜的父亲和他的兄弟,以及唯一的第三代,胡安娜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塞万提斯的姓氏在撒丁自古以来就代表着正义与公平,身为女性,意味着她无法为这个姓氏增添荣耀,但这并不影响她的骄傲与自豪——为了这个姓氏,以及那些为了这个姓氏而牺牲的亲人们……所以,她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一个不愿为这个姓氏付出的孩子……。
“我累了。姑婆,求你,不要再诅咒我了,我真得很累了——我想回撒丁,我想有个带着小花园和车库的房子,两辆车,有一个丈夫,有三个或者一打的孩子,家里养着两只猫或者一只狗,每天都围着他们团团转——为了这个我可以不再跳舞,不再抽烟,不再喝酒,把自己喂到二百磅,穿上那种宽松的花布裙子,穿着没鞋跟的黑皮鞋,背个大皮包,里面塞满了零钱,手绢和超市的促销传单,也许还有织到一半的,孩子和丈夫的毛线衣……”黑暗里传出房门关紧时的轻微咔哒声,老妇人不能确定那个倔强的女孩儿是不是哭了。
“但是,”老妇人浑浊的眼睛里闪着亮光,好像镜子一样反射着黑暗中的某些不祥的东西:“和那些罪犯混在一起,你会不得好死的。”
※※※
也就在胡安娜关上自己房门的那一刻,还未曾返回住所的安托接到了一个电话。
“你在开车?靠边,停车……注意找个允许停车的地方。”电话里的声音温和但不失威严,一听就知道是那种不习惯被别人拒绝的大人物。
安托耸耸肩,停车。
“我真荣幸,撒丁的首相大人亲自给一个西撒丁的小混混打电话——这会变成撒丁日报的头版头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