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两只正在打架猫。
“怎?”
“是两只猫……奇怪,咱们风陵园什时候养猫?”
“估计是阿妙和阿清那两个孩子养吧。”
被这打岔,两人也没兴致,嘀咕着走远。
泼洒在他脸上日光都是冷,面色苍白,像寒江上浮雪。
白梨目光从他腰际缓缓抬起,眸中掠过丝纯粹痛惜,不带任何试探追究意味,像滴初春融化冰水,明澈而纯净,砸在她眼中倒映那堆新雪上。
他眼眸好似被那滴水烫下,眼睫轻轻动,在面上落下两道柔软弯弧,稍稍松开她手腕。
白梨试探着伸出手,轻轻放在他脊背,他没有动作,那层冰凉雪丝被阳光融化,泛着薄薄暖意。
“谁!”
来,掌心温暖,她晕着水色晶亮眼眸近在咫尺。
白梨此刻脑海中只有个念头。
他伤还没好。
腰间伤口是她亲手包扎,对她来说无比熟悉,但她同样没忘记背上也有片狰狞青紫疤痕。
这片疤痕,以及他无缘无故受重伤,都显得十分不同寻常,仿佛潜藏着什不可见人秘密。
墙上两只猫舔舔爪子,轻轻柔柔地叫声,化作黑白两道长虹,飞到矮墙下沟槽里,又在手心化作两堆黑白棋子,薛琼楼手腕翻,将棋子收回去。
他站起身,枯叶从身上簌簌落下,衣物又变得纤尘不染,垂着眼眸不知在作何想。
白梨没他这种方便法
冷不防声大喝,她手抖下。
这大动静,早就惊动矮墙后正在办正经事两人。寇小宛拢起衣物,男人又喝声:“谁在这里?”
脚步声朝这边靠近。
薛琼楼侧目瞥,翻身半坐起来,袖口微动,黑白两条细细线从灌木丛叶隙中掠出。
男人探头探脑地张望,不远处株灌木丛动动,拨开看,登时窜出黑白两道影子,跳上墙。
白梨手不自觉缓缓移上去。
薛琼楼目光冷,在她想绕后之前,把扣住她手腕,她如梦初醒,撑在地上另条手臂微微动,同样也瞬间被扣紧。
天旋地转,扎人灌木丛转而刺痛白梨脊背。
金灿灿阳光被枝叶切割成块块游弋光斑,四下寂静,草木清香,两人呼吸都纠缠成股,炙热而滚烫,甚至能看到阳光中浮尘栖息在鸦羽般眼睫。
少年眉睫上还挂着湿漉漉水滴,却并未能柔和他面色,他仿佛只被踩尾巴猫,瞬间露出防备爪牙,无声警告,眼底片肃杀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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