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眨眼,那马蹄声便格外地近。
楼下人开始急急忙忙收摊子往两边挪,那马蹄声齐齐阵仗十足,想必来头不小,正这想着便见辆马车疾疾驶来,马车做工极为优良,又是靛青暗纹花帷帐,四角缀金色流苏,贵气十足,而这马车前头是两匹鬃毛雄马,身配宝石,矫健雄壮,马车后头还有两人各骑匹马紧紧跟随。
看这架势这排场,
“葬这儿附近罢。”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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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支着下巴坐在茶馆里,昏昏欲睡。
稍不留神,她便趴在茶桌上打起瞌睡,明明知道不能睡过去,明明是强打着精神,仍旧趴好会儿才模模糊糊醒过来。
“她在城里。”
白澪恍惚地笑笑,“你且告诉她,那年她成亲时派去杀他们人是。目标本是徐孟天,他们错手杀她,是未言明清楚过失,腰上有枚玉佩,小青灯若扛不住,你戴着玉佩去找宋岐山七巫,他们会应你要求。”
堪伏渊沉声道:“你为何告知与本座?”
“这不是为你,只是为她,她这性子使不得,喜欢谁就认定,晓得那多年前经过酒馆那夜,她便不再是……无论如何挽回也不再是。”
白澪眼中划过丝微亮光,似乎忆起何等美好之事,又似乎是望见所憧憬未来,而这缕光极快地散,他缓缓闭上眼,喉咙里挤出两声嘶哑笑声。
她睁开眼看着自己手指,细白手指,因为进紫剑山庄后从小到大劳作,有点点茧。
看得见。
之前那次睁眼彻天黑暗仿佛幻觉。
支起身子,炉上茶水已经凉,窗外傍晚橘红光芒透过纱帘落进来,浅浅地铺展在地板上,青灯喝着茶水,无论冷热待她而言无甚区别,慢慢地饮啜,望着窗外楼下街道景致,对面是些小摊贩,正门口卖包子大娘似乎养个姑娘,这姑娘就蹲在茶馆正下方街口玩儿皮球,梳着两个翘翘小辫子,穿着鹅黄色夹袄,可爱极。
青灯也无事,堪伏渊要她等他,她便会直等,盯着小丫头拍皮球玩,没看会儿却听边隐隐传来骚动,紧接着还伴有齐齐马蹄声。
“本皇子……本想在夺得这天下之时……封她为后,可惜啊……可惜……”
最后声息被冷风吹散,四周零散松木枝簌簌抖动,发出婆娑声音,细碎,机械,年复年。
地上男人已经没气息,丝笑意滞留嘴角。
常封低下头,堪伏渊伸手于他腰间摸出那枚玉佩,便起身折返。
“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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