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岸三座炮台只有千兵守,新任天津镇总兵达年、大沽协副将德魁率剩下千多兵驻守炮台后路;北岸炮台只有六百多兵驻守,直隶提督张殿元千多兵样驻守炮台后路;
副都统富勒敦泰所率京营火器营,远在距北岸炮台六七里于家堡;护军统领珠勒亨所率马队离得更远,竟驻在距南岸炮台二十多里外新城!”
荣禄放下蜡烛,又指着刚标记好舆图道:“行之兄,您瞧瞧,万多援军驻炮台后路之新城、新河、于家堡、海神庙、草沽头等处,距炮台三四里至二十里不等,真正守炮台就千六百兵。要是炮台失陷,驻后路那些兵十有八九会闻风而逃,呼应支援根本无从谈起。”
王千里更是恨恨地说:“这排兵布阵究竟妥不妥当放边,
厚谊堂”不但识不少字,而且能断句小山东顿顿,接着道:“两江总督何桂清六百里加急奏报,江西长毛闯入浙江,连陷江山、常山、开化等县……”
韩秀峰对河南和两江战局并不关心,跟正准备行礼拜见任禾、吉禄微微点下头,捧着蜡烛看着舆图问:“有没有天津消息?”
“有。”
小山东急忙翻出份宫门抄,说道:“署理直隶总督谭廷襄前天奏称,海口两岸枪炮罗列,兵勇八九千人,分别布置,声威较壮。奏请西夷对修好之事倘不允从,或恃强抢入内河,可否即行开炮攻击。皇上先是谕令‘彼若遽开枪炮,彼先无礼,然后可以回击,不可先行用武,使其有所借口’。
谭廷襄不死心,昨天又上道折子,皇上好像不太高兴,又降下道谕旨,说‘该督等切不可因兵勇足恃,先启战端’。说‘天津固不难制胜,设其窜扰他处,恐非天津可比’。让谭廷襄等‘慎勿轻听带兵将士之言,意在邀功,而不思后患也’……”
“这个谭廷襄,口气倒不小,真不知道他有没有去大沽口亲眼瞧瞧洋人究竟长啥样。”韩秀峰放下蜡烛,又无奈地叹道:“他自以为是,口出狂言,皇上居然信,不然绝不会说出‘天津固不难制胜’这样话。”
正在说全是国家大事,任禾头次有做官感觉,忍不住问:“大人,您是说天津那边仗不好打?”
“仲华,你给行之说说。”韩秀峰坐下道。
荣禄愣愣,连忙端起蜡烛道:“从长芦盐运使崇厚大人差人星夜送回布防图上看,照谭廷襄、张殿元这‘分别布置’,这仗真要是打起来,他们万多兵马,恐怕会被西夷击即溃!”
“怎会这样?”任禾惊问道。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